左卿辞接过话语,淡淡笑风华过人,“正是如此,段衍暂栖于吐火罗,旦无望定会通过色兰转道诸国,轮番挑动。”
殷长歌出身道门却无道家淡泊,闻言拍案而起,“好名国贼,倘若真引来外敌,万死不足以赎其罪。”
殷长歌激于义愤,沈曼青静听半晌,道出疑惑,“公子希望们赴吐火罗取回锦绣山河图?此事危及社稷,关系非比寻常,朝中为何不谴高手前往?”
左卿辞长眸闪,不疾不徐解释。“沈姑娘所虑确有原因,其是他身边有三名厉害高手,出入相随,击杀并非易事;其二是段衍久居皇宫,机警狡惕,对宫中之人相当熟悉;其三是吐火罗王好大喜功,受其重帛相贿已允诺予以回护
数月前,雄踞蜀地剑南王谋逆,兴兵而起,蜀中烽烟大乱。
蜀地形貌如盆,山川险固接控巴夷,物产丰沃。剑南王受封多年,在当地手遮天。蜀地苗夷众多,时有纷乱,剑南王以平乱为名横加赋税,积敛多年,广蓄兵器粮草,最后引起重臣疑忌,联名弹骇。
圣上召其轻骑入京询问,剑南王不肯领旨,甚而斩杀钦差,以清君侧为名率兵攻伐。起初频频得胜,帝心震怒,征调大将谴兵围击,终于借火攻重创叛军。剑南王兵败如山,溃逃途中急火攻心,疽发于背命丧黄泉,如今仅剩残部四散逃窜。
这些事沸沸扬扬传数月,街巷无不听闻,座中自然也不例外,殷长歌再次发问:“王廷大胜,剑南王身死,此事天下皆知,有何相关?”
文思渊正等这问:“世人只道大患已去,却不知此人遗毒无穷。剑南王有子名段衍,受封世子,在长安为质。举兵之时剑南王使人密嘱,让他先步逃离长安,出逃之时还带走从宫内盗出锦绣山河图。此图以秘法制成,薄如绢纱,绘有疆域各处地形及军防,收起不过盈寸见方,抖开来三丈余长。图中山川溪流历历可见,关隘险要无不详尽。幸好大军封阻,段衍无法入蜀,剑南王死后他路潜行,竟然越过边境逃去吐火罗国。”
陆澜山听出利害,眉关紧锁:“此图既然如此重要,又于皇宫深藏,怎会被段衍盗出?”
文思渊清楚要说服这些人必须足够详尽,答得十分细致,“段衍初抵京时尚年少,受命为皇子伴游。他善矫饰,表面谦逊卑伏,对上下奉礼极厚,与皇子贵戚亲密有加,频繁出入宫禁。这次事起突然,防范未及,以至天颜震怒牵连无数,好在他未能逃入北狄族,否则明年烽烟来袭,北狄必定长驱直入。”
殷长歌气息凝重。“此图已落入吐火罗王之手?”
文思渊话让众人心头略松,“据传段衍确有将此图进献,试图挑动吐火罗侵略之心,好在国主暂无此意,仅受珠玉将他奉为上宾。”
话已至此,文思渊也等于道明将众人募集而来目,陆澜山沉思片刻,“此图为祸乱之源,国主稍有理智便不会轻受,然而贼子有如此重宝,岂肯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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