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爷在那时偶然邂逅位红颜美人,在边塞诞下子。几年后老候爷病逝,圣上诏旨袭爵位,又赐婚安华公主。候爷重情,将相伴多年红颜也迎入府中,可惜美人薄命,不多久在生女时难产而亡。”说书人啧啧叹道,不无惋惜,“她留下左小姐后来被送入宫中教养,而长子或许是福薄,体弱多病染咯血痨,公主费尽心思延请名医,不知怎天夜里竟被人掳走。那时左候在边关征战,无暇归来,京兆府寻数年始终不得,案子虚悬至今。”
茶客中有年长听过些传闻,年轻多是首度知晓,咋舌道,“谁人如此大胆,敢劫掳候爷唯血脉,听闻候爷夫妻不睦,难道就是因此而生隙?被过继那位倒是走鸿运。”
说书人拈须别具意味讪笑:“可不正是,公主后来直无所出,便从宗族里挑位过继,总不能让左候就此断香火。过继那位公子也十分知礼,勤修武艺弓马精熟,行事又端方,颇得世家赞誉。公主数年前染怪疾不良于
金陵八月暑气未消,蝉声正噪。
长街上人来人往,玄武湖畔垂荫深浓,离湖岸数丈之遥是金陵最负胜名停云水榭。这幢酒榭建得精巧,斗拱飞檐落于数根深植湖中巨木之上,坐于湖中却离水而踞,全凭轻舟迎客往来,远望去犹如落于云水之间,尽揽湖光水色,四时风雅无边。
这本是金陵赏景等去处,自落成之日即宾客盈门,歌乐不休,今日水榭依然喧笑如常,干瘦说书先生堂木摆,正到兴起。
“本朝开国时便有定国三候之谓,指正是靖安候、威宁候、昭平候。这三位均是武候,以军功起家,世袭爵禄。其中威宁候长驻金陵,昭平候因祸被削,能领军靖边唯有靖安候。这位左候爷用兵如神,杀伐狠决,有左天狼之称,曾以三千兵马破蛮族六万大军,令蛮人流血飘橹,兵溃如山,十余年不敢纵兵劫掠,边塞百姓无不感恩。”
靖安候勇悍之名已久,在朝在野甚得人望,说书先生讲得锵铿有力,茶客听得也是心驰神往,突然他胡须翘,话语忽转:“不过今日所说事,却是件新鲜事,靖安候长子失踪多年,突然归来。”
茶客纷纷交头结耳,有年轻不解事问道:“长子?靖安候府现下只有位公子与位小姐,何以又来位?”
说书先生得意抚须:“这桩秘辛说来话长,也难怪各位不知端倪。”
茶客兴致大起,叫嚷着要细说,钱币叮当如雨飞落案上,说书先生吊足胃口,这才从头说起来。
“左候早年入营未袭爵之时,次逢边关罗幕人来袭,两军在夜啼山交战,众寡悬殊,左候身受重伤又逢沙,bao,失途于荒野,人人只道已无生理。谁料候爷福大命大,率残部潜伏于戈壁荒漠之上,数月后以奇袭大败罗幕人,此事诸位应该都曾有听闻。”
底下茶客叫好:“不错,听闻候爷斩上千人头,杀得罗幕人奔逃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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