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禅宗方法减减屁股上肉,”朱莉安娜说,“用无痛开悟减几磅赘肉。哦,对不起,戴维斯小姐,脑子有点乱。”
戴维斯小姐说:“他们是不是把你伤得很重?”
“谁?”
“日本人。在你学会自卫之前。”
“很可怕。”朱莉安娜说,“你还没去过那里吧?是说西部沿岸地区。日本人地盘。”
日落黄昏时候,朱莉安娜·弗林克仰望天空,看到点点亮光在空中画出弧线,然后在西边消失。是纳粹德国火箭助推飞机,她自言自语道,飞往太平洋沿岸国。乘坐这种飞机都是些头面人物。只能远远地在底下站着。尽管飞机早已飞远,她还是举起手,向它挥挥。
落基山脉投下阴影越来越长,蓝色山顶逐渐变成黑色。群鸟儿沿着山脊缓慢飞行。不时有车辆打开前灯。沿着公路,她看到两个亮点,那是汽车加油站灯光。还有房屋。
这几个月她直住在科罗拉多州峡谷市,在这里做柔道教练。
今天工作已经结束,她觉得很累,准备洗个澡。可所有淋浴间都被雷氏体育馆顾客占用,她只好站在门外凉爽地方等着,边享受清新山中空气和傍晚宁静。她唯能听到,只有公路边上那家汉堡店里传来隐隐约约声音。两辆柴油机大卡车停下来,昏暗中可以看到卡车司机在走来走去。他们穿上皮夹克,进汉堡店。
朱莉安娜想:狄塞耳[7]不是从轮船客舱窗户跳下去吗?在远洋航行时候跳海z.sha。或许也应该这做。但这儿没有海。不过想z.sha总有办法。就像莎士比亚戏剧中人物样。在衬衫胸口扎根钉子,就和弗林克永别。个绝望人无惧任何凶险和痛苦。她跳不海,但还可以有其他死法。在交通要镇吸汽车尾气,最好用根长长空麦秆,也可以命呜呼。
“从未离开过科罗拉多。”戴维斯小姐胆怯地说道,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跟日本人学,朱莉安娜想。既学到可以挣钱柔道,也学会像他们那样平静地面对死亡。学会怎样杀人,怎样赴死,以及阳阴之道等等。但如今,这些都成过往,这里是新教徒地盘。
纳粹火箭助推飞机从头顶上飞过,没有停下来,没有对峡谷市产生什兴趣,这再好不过。他们也没对犹他州、怀俄明州、科罗拉多州或者内华达东部地区感兴趣,没对广阔空旷沙漠各州或者牧场各州感兴趣。们是没有价值,她自言自语道。们虽然微不足道,但可以自己活下去,假如们愿意话,假如们还在乎话。
个淋浴间发出开门声响。是高大肥胖戴维斯小姐洗完。她已经穿好衣服,胳膊下夹着个手提包。“哦,弗林克夫人,你在等吗?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朱莉安娜说道。
“跟你说,弗林克夫人,从柔道中学到许多东西,比从禅宗里学到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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