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激发半死人思维,让他们与活人对话,起讨论问题,商量事情,共同经营世界,而每对谈次,那半死人就随着能量消耗,向真正死亡滑去分。尤比克则是种防止衰败喷雾剂,防止人堕入彻底死亡万劫不复。但它究竟是什,怎来,最终仍是秘密。据迪克前妻讲,尤比克其实是上帝隐喻,全知全能,无所不在。像迪克许多作品样,《尤比克》也是由政治、商业和物理领域,最后进入本体论拷问。这是迪克小说中最为纠结,也是最精彩部分。
在这个故事中,美国社会是混乱,充满欺骗,金钱主导,广告控制,普通人缺乏自由。像斯坦贝克《愤怒葡萄》样,《尤比克》书写美国梦破灭。小说还充满《盗梦空间》那样层层剥笋和意外,又如同《黑客帝国》,质疑着世界和们人生真实性。九六八年,阿瑟·克拉克和斯坦利·库布里克《2001:太空奥德赛》影片推出。迪克应该看这部电影吧?但他宇宙与那宏大而壮怀激烈叙事却不相干。事实上,《尤比克》完成于九六六年。克拉克和库布里克创造个新生而灿然宇宙,迪克则创造个隐晦而闭塞、不停滑向死亡宇宙。
他还创造很多奇异语言,并作出各式发明,像亡灵馆、光相子、反超能技术等。他对这些“高新科技”内核,常常并不加以解释,包括对时间倒流,也没有任何可靠解释。但他作品却包含们这个时代最深刻科学思想,比如热力学第二定律,熵思想,世界在不断滑向死亡和混乱,无人能够控制。尤比克是试图从外界引入秩序种尝试,以避免熵。另外则是量子力学思想。世界和们,都在两种状态之间,死或活,这也是不确定。再就是相对论。时间和空间,都是相对,没有绝对时空。人只能在这样种过程中定义他们自身。不,连他们自身也无法定义。还有虚拟现实。这是人造现实。人们可以在那里面生活,它甚至比真实世界更加真实。后来才出现计算机技术和人工智能,都印证迪克想象。
最重要是,《尤比克》是部集中反映迪克信仰小说。他述说他世界观、他哲学,还有他对宇宙人生虚假性看法。而他在自设语言陷阱中,沉入自无力挣扎。作为读者,更感到《尤比克》是部反抗人、社会和科学小说,也是在意识深处潜入存在本质小说。它荒诞感和作者纠结,让人难以释怀。但作者仍在挣扎,仍不屈服,像主人公乔,那最后也是要不服气。尽管无法挣脱,但总是要挣扎。
注释
[1]以色列种合作社。——译者
[2]词语源自《汤姆叔叔小屋》,后常用来形容那些对权贵过于屈从人。——编者
[3]即“斯科普斯审判”,九二五年闻名全美案件。起因是高中老师约翰·斯科普斯被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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