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就又沉默,他们之间每次关于个人生活交流都是这样,关于工作谈话肯定会多些,但也总是隔着层东西。
“北海,以后工作在分量上可不比以前,既然们起到这个位置上,想们之间应该多沟通沟通。”吴岳说。
“们以前应该是沟通得很好吧,上级既然把们俩起放到‘唐’号上,肯定也是考虑咱们以前在‘长安’号上成功合作。”
章北海笑笑说,仍然是那种让吴岳看不懂笑,但他可以肯定这微笑是发自内心,既然发自内心东西都看不懂,那就根本没希望懂得他这个人。成功合作不等于成功解。当然,吴岳自己在章北海眼中肯定是全透明,从舰上水兵到他这个舰长,章北海总是能轻易地看到他们内心深处,他肯定是最称职政委。章北海在工作上也是很坦诚,对于舰长,每件事前前后后都有很详细交底。但他内心世界对吴岳直是片深不见底灰色,他总给吴岳这样感觉:就这样做吧。这样做最好或最正确,但这不是所想。这种感觉开始只是隐隐约约,后来越来越明显。当然,章北海做往往是最好或最正确,但他是怎想,吴岳就
危机纪年第3年,三体舰队距太阳系4.21光年
怎看上去这旧啊……
面对着“唐”号正在建造巨大舰体,吴岳心中首先浮上来是这样个念头。其实,他当然知道由于航母舰壳采用最新汽液保护焊接工艺,会在锰钢板上产生大量并无大碍污迹。加上闪动焊弧光产生效果,才使得即将完工舰体看上去是他眼前这个样子。他努力让自己想象出“唐”号涂上灰色船漆后那崭新伟岸样子,但并不成功。
为“唐”号进行第四次近海编队训练刚刚完成,在这次为期两个月航行中,吴岳和站在他身旁章北海成两个尴尬角色。由驱逐舰、潜艇和补给舰组成编队归战斗群司令官指挥,他们将要指挥“唐”号还在建造船坞之中,航空母舰本来要处于位置由“郑和”号训练舰填补,有时干脆就空着。这期间吴岳常常在指挥舰上盯着那片空海发呆,那片水面上,只有前方舰艇留下航迹在交错中不安地躁动着,恰似他心绪。这片空白最后真能填上吗?他不止次地问自己。
现在再看看建造中“唐”号,他看到已不仅仅是旧,它甚至有种古老沧桑。面前“唐”号仿佛是座被废弃古代巨型要塞,斑驳舰体就是要塞高大石墙,从密密脚手架上垂下缕缕焊花好像是覆盖石墙植物……
这不像是建造,倒像是考古……吴岳怕自己再想下去,于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旁边章北海身上。
“父亲病怎样?”吴岳问。
章北海轻轻摇摇头:“不好,也就是维持吧。”
“你请个假吧。”
“他刚住院时已经请过次,现在这形势,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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