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洁愣半天,这个变化很让她感慨。过好会儿,她才发现面前捧着书孩子们还等着,忙赶紧回答他们问题,告诉他们那是由于空气阻力与重力平衡缘故;同时还许诺,如果以后有学习上困难,可以随时来找她。
三天后,又有七个孩子来找叶文洁,除上次来过三个外,其他四个都是从更远村镇来。第三次来找她孩子是十五个,同来还有位镇中学老师,由于缺人,他物理、数学和化学都教,他来向叶文洁请教些教学上问题。这人已年过半百,满脸风霜,在叶文洁面前手忙脚乱,书什倒地。走出岗亭后,叶文浩听到他对学生们说:“娃娃们,科学家,这可是正儿八经科学家啊!”以后隔三差五地就有孩子来请教,有时来人很多,岗亭里站不下,经过基地负责安全警卫领导同意,由哨兵带着他们到食堂饭厅里,叶文洁就在那儿支起块小黑板给孩于们讲课。
1976年除夕夜,叶文浩下班后天已经完全黑,基地人大部分已在三天假期中下山,到处都是片寂静。叶文洁回到自己房间,这里曾是她和杨卫宁家,现在空荡荡,只有腹中孩子陪伴着她。外面寒夜中,大兴安岭寒风呼啸着,风中隐隐传来远处齐家屯鞭炮声。孤寂像只巨掌压着叶文洁,她
雷志成和杨卫宁遇难后,上级很快以普通工作事故处理这件事,在基地所有人眼中,叶文洁和杨卫宁感情很好,谁也没有对她起疑心。
新来基地政委很快上任,生活又恢复以往宁静,叶文洁腹中小生命天天长大,同时,她也感到外部世界变化。
这天,警卫排排长叫叶文洁到门岗去趟。她走进岗亭,吃惊:这里有三个孩子,两男女,十五六岁样子,都穿着旧棉袄,戴着狗皮帽,看就是当地人。哨兵告诉她,他们是齐家屯,听说雷达峰上都是有学问人,就想来问几个学习上问题。叶文洁暗想,他们怎敢上雷达峰?这里是绝对军事禁区,岗哨对擅自接近者只需警告次就可以开枪。哨兵看出叶文洁疑惑,告诉她刚接到命令,红岸基地保密级别降低,当地人只要不进入基地,就可以上雷达峰来,昨天已经来过几个当地农民,是来送菜。
个孩子拿出本已经翻得很破旧初中物理课本,他手黑乎乎,像树皮般满是皲裂,他用浓重东北口音问个中学物理问题:课本上说自由落体开始直加速,但最后总会以匀速下落,他们想几个晚上,都想不明白。
“你们跑这远,就为问这个?”叶文洁问。
“叶老师,您不知道吗?外头高考!”那女孩儿兴高采烈地说。
“高考?”
“就是上大学呀!谁学习好,谁考分高谁就能上!两年前就是,您还不知道?!”
“不推荐?”
“不,谁都可以考,连村里‘黑五类’娃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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