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规则，因人而易，有时是小黑点儿，有时像蝌蚪。”
“如果看到
是
串数字呢？”
医生写处方笔停
。“你看到串数字？”
“是，横在视野中心。”
医生推开纸和笔，关切地看着他，“进来
就看出，你过度劳累。上次同学聚会，李瑶向提起你，说你工作压力很大。到们这岁数，应该注意，健康可透支不起。”
转头，看到卧室中模糊切，确认自己已经醒来，倒计时没有消失。他闭上双眼，倒计时仍显现在他那完全黑暗视野中，像黑天鹅绒上发亮水银。他再次睁眼，并揉揉眼睛，倒计时仍没有消失，不管他视线如何移动，那串数字稳稳地占据着视野正中央。
股莫名恐惧使汪淼猛地坐起来，倒计时死死跟随着他。他跳下床，冲到窗前，扯开窗帘，推开窗。外面沉睡中城市仍然灯光灿烂，倒计时就在这广阔背景前显现着，像电影画面上字幕。
时间，汪淼感到自己窒息，不由发出声低沉惊叫。面对被惊醒妻子恐慌探问，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安慰妻子说没什
，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在幽灵倒计时照耀下艰难地度过剩下夜晚。
清晨起床后，汪淼努力使自己在家人面前显得正常些，但妻子还是看出异样，问他眼睛怎？是不是看不清东西？
早饭后，汪淼向纳米中心请假，开车去医院。路上，幽灵倒计时无情地横在他眼中现实世界前面，这东西会自动调节自己亮度，在不同背景上都清晰地显现出来。汪淼甚至盯着初升太阳，试图使倒计时被强光暂时隐没会儿，但没有用，那串魔鬼数字竟在日轮上显现出来，这时它不是增加亮度，而是变成黑色，更加恐怖。
“你是说，这是精神因素所致？”
医生点点头，“要是般病人，就建议他去精神科，其实没必要，没什要紧，就是太累。休息几天吧，去度几天假，和李瑶、孩子，叫什来着，豆豆吧，起去。放心，很快会恢复
同仁医院很难挂号，汪淼直接找妻子个同学，位著名眼科专家。他没有说病情，而是先让医生检查自己眼睛。仔细检查汪淼双眼后，医生告诉他没有发现什病变，眼睛切正常。
“眼睛总是看见个东西，不管你看哪里，这东西都在。”汪淼说。同时，那串数字就横在医生脸前。
1175：11：34、1175：11：33、1175：11：32、1175：l1：31……
“飞蚊症。”医生说，同时抽出处方签开始写，“们这年纪常见眼病，晶状体混浊。不太好治，但没什要紧，开些碘药水和维D吧，也许能吸收掉，但希望不大。不过，这确实没什要紧，只要你习惯忽略视野里那些杂物，对视力没什影响。”
“你说飞蚊症，那些……东西看上去是什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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