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都卸下鞍韂,放在边吃草。那辆异常宽大马车停在竹林中空地上,五个黑衣人正围着火堆烤火。他们摘下斗笠,其中四个刀客果然是梳着发髻倭人武士,那个车夫倒是个汉人模样,正叽里呱啦地说些听不懂倭国话,仿佛在争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样子。
在黑暗中对石横使个眼色,让他按照计划行事,自己则迂回到黑衣人侧翼,借着夜色隐身在杂草丛中,枪口对准五人位置,悄悄从怀中取出火石……
、二、三!
竹林中忽然爆出声巨响,火光大作中,三枚铁弹从枪口飞出,刹那间便击倒两个持刀黑衣人。马匹也受惊,嘶鸣着冲出林子,另外几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正要拿起刀寻找方向,石横枪也响,从另个方向又击倒人。
空地中,只剩下车夫,和另个肩头负伤武士。俩大吼声同时从草丛中跃出,两把绣春刀起砍向那个武士。可怜他从头到尾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就已被砍倒!死尸倒地之时,已经掠到正要逃走车夫身前,抽刀在他脚腕划,割断他脚筋,鲜血像喷泉样迸出。
有注意到跟在后面那四个黑衣人身上长条包裹?”
“有!卑职也看出来那是兵器,不过既然是运送要紧货物,定会有镖师相陪,也没有什特别吧?”石横疑惑。
“可哪个镖局镖师敢用倭刀?”冷笑着说。
石横被句话点破,早些年间沿海几个省份倭寇泛滥,那些扶桑浪人手里全都是清色倭刀!后来如果不是戚继光、俞大猷这等抗倭大将力挽狂澜,这些沿海重镇此时恐怕已经荒无人烟。
“大人,要通知其他人?”石横去而复返,犹豫着问,“他们有五个人。”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车夫捂着伤口求饶。
“说!”用刀指着他鼻尖,“你们是什人,从哪里来?”
“小是刘公公亲随,前些日子他老人家派出京去接这几个倭国人,小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药。船在海上遇上大风,耽搁半个月,今晚才刚刚靠岸,本想去刘公公外宅落脚,没想到遇上锦衣卫老爷们,当时就知道是那刘老公公犯案,这才赶紧逃
“不!咱们这里有不少人是王总旗安插进来耳目,到时候功劳又要被他们抢去。”又在脑中计划番,“带上三眼神铳!”
“大人考虑果然周全!”石横欣喜地去备马。
三眼神铳是锦衣卫从辽东铁骑那里买来兵器,长近四尺,由纯铁打造,有三个枪口可以用来射击,子弹击发完毕之后,还能作铁槊使用,威力极大,是大明火器巅峰代表。有两支火铳,以二敌五也不是什难事!
追踪捕盗本就是锦衣卫擅长事情,故意放走他们,也是为不打草惊蛇。
果然,不到四更天,俩就在宁波城外十五里处个竹林里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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