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卷磁带肯定已经转
很多年。
他穿上衣服，坐到大躺椅上——这是他从三星办公室搬回家
奢侈品。他点上
根雪茄，放下打火机，双手不停地颤抖。他靠在椅背上，吐口烟，在空中弥漫成个模糊烟圈。
得步步来，他对自己说。目是什
呢？摆脱程序对控制？但是那台电脑说，体内没有控制程序。要去折腾那卷现实磁带吗？这做，又是为什呢？
如果控制它，他想，就能控制现实。起码按目前理解是这样。控制主观意识……但也就这样。客观现实本来就是种综合建构，是人们对众多主观现实假想性归纳。
世界触手可及，他意识到。要是能弄明白这该死东西是怎运作就好。本来只想找到控制程序，实现自主智能——支配自。但有这个东西话——
助。
“给做可视扫描，”他对电脑说，“然后告诉在哪儿能找到控制思想和行动程序中枢。”他等待着。屏幕上出现只含有多重镜头大眼睛，仔细盯着他看。就在那个居室里，他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展示给电脑。
电脑说：“请打开胸腔板。对胸骨施压，然后松开。”
他按指示把胸腔板卸下来，晕乎乎地把那个东西放在地上。
“能识别控制元件，”电脑说，“但看不出来——”它停会儿，屏幕上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在你心脏上方，看见卷打孔磁带。你看见吗？”普尔低头仔细瞧。他也看见。“要待机。”电脑说，“等查阅数据库之后，再跟你联系。再见。”屏幕暗掉。
有这个东西
要把那些磁带扯出来，普尔对自己说。那卷磁带极其微小，不超过两针尖宽，放带轴和收带轴之间还有个扫描仪。他没发现转动迹象。应该是某种超驰装置，只在特殊情况下发挥作用。想想生中，它们直在这样工作。
他伸手去摸放带轴，心想，只要把这东西扯掉，就——
屏幕突然亮起来。“信用盘号3—BNX—882—HQR446—T。”电脑说，“是BBB—307DR，于九九二年十月四号，延迟十六秒后为你解答。你心脏上方磁带不是控制程序，而是现实提供源。你中枢神经系统接收到所有刺激都来自这个磁带设备，自行改造它会让机器受损，甚至报废。”它补充道，“检查过，你好像没有中枢控制程序。回答完毕。再见。”屏幕啪闪，黑。
普尔赤条条地站在屏幕前，再次小心翼翼地摸摸那卷磁带。明白，他脑子疯转。真明白吗？这个东西——
他意识到，如果把磁带剪断，世界就会消失不见。对别人来说，地球照样转，但对来说就不样。因为现实，整个宇宙，都来自这个细小装置。磁带边缓慢转动，信息边通过扫描仪传入中枢神经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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