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上班。”说着他站起来,连早饭都忘吃,“就是要变成这副德行。”
她看他眼。“你真是越来越离谱。天比天更加痴心妄想。这对你有什好处呢?”
“能带去火星。”说完,他打开衣柜,拿出件干净衬衫,准备上班穿。
道格拉斯·奎尔下出租车,慢吞吞地穿过三条熙熙攘攘人行道,朝那扇现代感十足、宾至如归大门走去。走到大门前,他停下脚步,杵在大清早人流中,仔细查看色彩
他醒,想去火星。那里山谷啊,他心想。如果能在山谷间漫步,不知道是什感觉。随着他渐渐清醒,梦境却越来越真实,那种渴望也越来越强烈。他几乎能真切地感觉到另个尘封世界。这个世界只有z.府高官和特派员才能看见,就他这个小职员?省省吧。
“你到底起不起来?”他妻子克里斯滕睡眼蒙眬地问。她总是副不耐烦样子。“如果你起来,就把该死炉子上咖啡加热钮按下。”
“好。”道格拉斯·奎尔应道。他赤着脚,从卧室走到厨房,遵从妻子指示按下加热钮,然后坐到餐桌旁,拿出小黄罐上好斯威夫特牌鼻烟。他吸口,博·纳什混合物刺痛他鼻腔,灼伤他上颚。他又吸口,立马清醒过来。他梦境、夜里渴望,以及那些乱七八糟思绪,全都浓缩起来,伪装成理智。
定要去,他对自己说。这辈子定要去趟火星。
当然,即使在梦境中,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每天早上,他妻子都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发。这些凡世噪声总在时刻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身份。个卑微低薪小职员,他苦涩地对自己说。克里斯滕每天至少提醒他遍。他也不怪她。做妻子本来就应该让自己丈夫认清现实。现实点吧,他心想,然后苦笑起来。还是乖乖待在这个现实地球上吧。
“你在傻笑什?”他妻子走进厨房,穿着俗气粉红浴袍,“你肯定又做梦吧。你真是天天做梦啊。”
“是啊。”他说,望着厨房窗外川流不息飞车。人们都精神饱满地赶去上班。马上他也会加入到他们行列。向如此。
“你肯定是梦到哪个女人。”克里斯滕尖刻地说。
“没有。”他说,“梦到神。战神。他星球上布满陨石坑,深深坑底长满各种各样植物。”
“听着。”克里斯滕在他身旁蹲下来,恳切地说道,暂时收敛起平日刺耳音质。“们自己海底,可比你梦见那个世界美得多。你也知道,每个人都知道。给俩每人租套人造鳃,请个星期假,们潜到下面去,找个全年无休水族度假村享受享受。还有——”她突然停下来,“你没在听说。你注意力集中点。这可比你对火星迷恋强得多。你竟然连听都不想听!”她声音抬高八度,“老天,你真是没救,道格!你究竟要变成什德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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