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扭曲
脸，只见安德顿站起身来，迅速向前几步，扣动
扳机。卡普兰发出
声惊恐万分长啸，被听众脚绊倒。就像只受伤小鸟，他跌跌撞撞，双手乱抓，两腿又踢又蹬，从演讲台上滚下来。安德顿冲到台边，确保他真得手。
就像多数派报告预言那样，卡普兰死。他薄薄胸膛炸开花，冒出黑烟，尸身还在地上抽搐会儿。看到这幕，安德顿心里阵难受。他转过身，敏捷地穿过被突如其来变故吓得目瞪口呆军官们。他举着枪，逼退所有想要靠近他人，然后纵身跃，快速穿过混乱人群。人们惊恐万分，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什
事。眼前这幕超出他们理解范围。要从恐惧中清醒过来，估计还得要阵子。
守在外围
，声音铿锵有力，“相信大家都认识。你们也许纳闷，这个被警方通缉危险凶手怎会在这里出现。”
人们目光刷刷转向安德顿，热烈地注视着这个他们难得近距离见嫌疑犯。
“然而，就在几小时前，”卡普兰继续说，“警方撤销对他指控。是因为前局长安德顿自首吗？不！事情另有原委。他现在坐在大家眼前，但不是来自首，因为警方已经还他清白。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约翰·阿利森·安德顿都是无辜。对他指控应该归咎于场高级诈骗，残酷无情、将无数男人女人赶上穷途末路社会惩戒机制，竟建立在个错误假设上。”
人们感到惊奇，把目光从卡普兰转向安德顿。他们都知道目前社会运作基本原理。
“迄今为止，已经有不计其数人被这个所谓预防犯罪机构逮捕关押。”卡普兰将军煽情地说道，“并非由于他们已经犯下罪行，而是由于他们即将犯下罪行。因为这个系统认定，如果让这些人拥有自由，他们迟早会犯下滔天大罪。
“但是未来之事，谁人能料？先知信息旦被人获得，就会立即失效。认为个人未来会犯罪断言是个悖论。首先，获得这个预言途径就是荒谬。那三个为警方工作先知直在自行作废他们自己生成数据。也就是说，即使没有这些逮捕和关押，也不会有犯罪。”
安德顿漫不经心地听着演讲。台下人们却聚精会神。卡普兰将军正在为大家展示，解释其生成过程和表达意义。
安德顿悄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枪，藏在腿下。卡普兰已经和大家分享完从“杰里”那儿获得。他瘦骨嶙峋手指接着摸过“唐娜”报告，然后是“迈克”。
“这就是原始多数派报告。”他解释，“根据这两个先知预言，安德顿将会行凶杀人。接下来，让
们看看这份自行作废材料。”他甩开无框眼镜，架到鼻梁上，开始慢慢地朗读。
这时，他脸上泛起异样表情。他突然结巴起来，话音转瞬消失。演讲稿从他手中飘落。他突然闪，像困兽般蜷缩在演讲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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