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空气你就会死去,不是吗?”下士说。
“没有阳光,你就会死去?”
韦斯特伯格点点头。
“下士,可以问你件事吗?你计划在整个余生中就只做这件事?坐在阳光下块平坦岩石上?没别吗?”
韦斯特伯格点点头。
这是个天气温暖、阳光明媚日子。天空中几乎万里无云,微风拂过河岸上雪松林。条小路从医院通往斜坡下面小河,河上座小桥跨越河水连接两岸,几个穿着浴袍病人站在桥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水流。
哈里斯花几分钟时间才找到韦斯特伯格。这个年轻人没有和其他病人起待在小桥附近。他走到更远地方,穿过雪松林,来到片清新草地上,这里长满罂粟花和青草。他坐在岸边块平坦灰色岩石上,向后靠去,仰面朝天,嘴巴微微张开。哈里斯几乎已经走到他身边,但他仍然没有注意到医生接近。
“你好。”哈里斯轻声说。
韦斯特伯格睁开眼睛看过来。他微笑着慢慢站起来,动作优雅流畅,对于他这大块头来说相当出人意料,“你好,医生。什风把你吹到这儿来?”
“没什。想晒晒太阳。”
着角质架眼镜,手里拿着本书,“你是谁?”
“哈里斯医生。”
“对不起,先生。韦斯特伯格下士睡着。”
“如果把他叫醒,他会介意吗?非常想和他谈谈。”哈里斯看向屋里,个整洁房间,张书桌、块地毯和灯,还有两个铺位。韦斯特伯格躺在其中个铺位上,他仰面朝天,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眼睛紧紧闭着。
“先生,”呆头呆脑年轻人说,“恐怕不能帮你把他叫醒,虽然很愿意帮忙。”
“那你工作呢?你上这多年学就是为成为警备队员。你曾经非常非常想进入警备队。你取得优异成绩,被分配到最好职位。放弃这切你有何感受?你知道,以后再想
“来,们可以起坐在这块岩石上。”韦斯特伯格挪开点儿,哈里斯小心翼翼地坐下,仔细不让岩石锋利边缘划到他裤子。他点燃支烟,默默盯着下面河水。在他旁边,韦斯特伯格又恢复刚才那种奇怪姿势,向后靠去,仰面朝天,双手枕在头下,眼睛紧紧闭着。
“天气不错。”医生说。“是啊。”
“你每天都到这儿来吗?比起里面,你更喜欢外面?”
“不能待在里面。”韦斯特伯格说。
“你不能?为什说‘不能’?”
“你不能?为什?”
“先生,韦斯特伯格下士没办法醒过来,太阳下山后都不行。他就是醒不,没法儿把他叫醒。”
“强制性昏厥?真吗?”
“但到早晨,太阳刚升起来,他就从床上跳下去,到外面待上整天。”
“明白。”医生说,“好,谢谢你。”他回到走廊里,门在他背后关上。“这比想象要复杂得多。”他嘀咕着,沿着来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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