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看到这东西——他自己腐朽发黄——会有何反应?已经过两个世纪。他仍然会演讲吗?如果他看到这个东西,这个龇牙咧嘴古老,他还会演讲吗?他会说些什,告诉人们什?他会带来什样信息?
如果个人能看到自己古老泛黄,难道不会觉得任何努力都是徒劳?还不如在拥有生命时尽情享受这短暂人生。
如果
天色温暖晴朗。康格踩在融化雪地上,鞋底嘎吱作响。他继续行走,穿过白雪皑皑树林。他爬上座小山,从另侧大步走下去,边走边打滑。
他停下来环顾四周。万籁俱寂,视野中完全没有人影。他从腰上取出根细杆,转动把手。时间什都没发生。随后,空气中出现道闪光。
透明操纵舱慢慢浮现出来。康格叹口气,能再次看到它真好。毕竟,这是他唯退路。
他走上山脊,双手叉腰环顾周围,心里还算满意。哈德逊田野展现在面前,直延伸到小镇边缘。这时节遍地荒芜,覆盖着薄薄层积雪。
就在这里,创教人会出现。就在这里,他会对他们演讲。就在这里,当局会把他带走。
急促。他们在这个钱包上下很大功夫,研究历史文件、古代遗物、切可能有关文字记载。
达夫把钱包递回去,“好,很抱歉打扰你。”手电光闪闪随即灭掉。
康格回到公寓,看到阿普尔顿夫妇正坐在电视机前,他进屋时没有人抬头看他。他在门口徘徊会儿。
“可以问个问题吗?”他说。阿普尔顿太太慢慢转过身。“能不能问下——今天日期?”
“日期?”她打量着他,“12月1日。”
然而他会死在他们来抓他之前。他甚至会死在开口演讲之前。
康格回到透明圆球那里。他推开门走进里面,从架子上取下自动枪,转动枪栓,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开火。他考虑会儿,要随身带上这把枪吗?
不。离创教人出现可能还有好几个小时,万在这期间有人注意到他怎办?等他看到创教人朝这片田野走来,再来拿枪也来得及。
康格看着架子,那个整整齐齐包裹还在上面。他取下来,把它打开。
他手里拿着那个,把它翻转过来。他独自人,感到全身掠过阵寒意。这就是那个人,创教人,他现在还活着,今天会来到这里,站在不到五十米之外田野上。
“12月1日!为什?这才11月啊!”
他们两人都看向他。突然,他想起来。在20世纪,他们仍然使用以前十二个月体系。11月结束后立即就是12月;中间还没有加入11.5月。
他屏住呼吸。那就是明天!12月2日!明天
!“谢谢,”他说,“谢谢。”
他爬上楼梯。他可真是个笨蛋,居然把这个忘。根据报纸上资料,创教人在12月2日被抓。明天,只剩下十二个小时时间,创教人会露面,对人们发表演说,然后被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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