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面迟瑞头皮也是发麻。他修为比陈恩还差几个档次,可有些时候,“眼力”和“修为”并不挂钩,这明显“状况”,他也能看出不对劲儿来。
也就杨名这个憨货,门心思都在自家收藏上,对涌动暗流全无所觉,大咧咧凑过去:
“你们看重这青滩暗潮沙?好眼力,这是当年
“啊,陈真人,您请进。”
这个黑瘦店主,嗓门洪亮,绝不逊色于人。
陈恩眼角又是抽搐,但已经给赶鸭子上架,里面两位肯定也知道,再退走,以后就别想再打交道。
只能硬着头皮,先推迟瑞,顶着这有等于无挡箭牌,走进去。
进库门,就看到光线昏暗仓库里,胜慧行者和那个姓余神秘修士并排站在起,都是背对着库门。
“行者既然知晓,不妨为解惑。”
胜慧行者沉默片刻,方赞叹声:“施主思接高远……”
个从来都是有说人物,感叹起来,份量分外沉重。
而很快,胜慧行者便道:“佛国宗门万象,诸法源而千差万别,对此难有定论。然剥离佛门外相,借胎于天人法,不外乎太虚、灵昧相搏……修行中人,万法皆由于此,不外乎名相之分,何必深究呢?”
这种话,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陈恩就是不懂那个,他还想强自理解,却觉得心神摇动,十分不安,忙止歇心思,但心中压力更大。
不敢放出感应,只是竖起耳朵,看能不能再听出个究竟。
胜慧行者似乎知他心意,主动问起:
“施主高姓大名?”
“姓余。”
“仙乡何处?”
后者手中持个玉碗,里面似乎放置着沙砾状东西,两人表情都还算平淡,可气氛诡异莫名。
另位红衣绝色女修,则侧着身子站在旁边,笑吟吟似是在看热闹,倒是往这边瞥眼。
虽然是背对着,可陈恩知道,那两位已经知道他存在,却连头也不回,彻底把他给无视掉。
他该松口气呢,还是继续紧张?
大麻烦,大麻烦啊!
到他这种境界,总会有些奇异感应,此时他就隐约觉得,胜慧行者两人在库中论道,是涉及极高层次大学问,他也就是某次在随侍教祖之时,听闻鳞半爪。
这样话……
他凑上去,不是找不痛快吗?
陈恩不由自主也生出退意,心中则将库中三人层次再度拉高,只想着快点儿回返,给真正主事人反映,再研究接下来步骤。
可懵懵懂懂杨名,偏在此时回神,不懂看人脸色劣性全开:
“行者是在探究因果吗?”
余姓修士语调轻松自然:“说起来有事不明,东西虽为界,实则两分,西方因果业报法门,用在东方,之于根本,法理何在?”
突兀问题,骤然间将两人谈话,引到不可索解玄虚之境中去。
陈恩听得眉头连跳,就是胜慧行者,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多问句:
“施主之意,是指天人根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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