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黄泉夫人记忆没错,但比之正常人,似乎要“薄”很多。
记忆脉络看着很连贯,但里面应该还有些别什东西,却让人用近乎完美手法裁去,剩下只有不涉情绪、思维纯粹场景,不影响主干,又与后面“风格”脉相承,只有仔细品味琢磨,才能发现。
尤其是余慈已经看过她北荒时期记忆,相比之下,婴幼年、乃至于早年修行时光,都显得特别短,也比较粗糙。
至于转变契机,是在
说到底,就算是名闻天下智者,初生之时,也与其他婴孩无二。
可是很快,余慈便又发现熟悉“风格”。
刚出世婴孩儿谈不上什思维,但基本情绪四本色,即喜、怒、哀、惧还是应该有,至少要与生理反应相匹配。
可是……没有!
余慈也是洗炼过阴神,对照自身情况,他那份记忆怎说也是具备着几种简单“色调”,那是基本情绪对外界形成反应,慢慢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摇摇头,最具吸引力,不是什玄理佛法,而是真真切切实例。
更明白地讲,能让个器灵抛弃根本,又有哪个会比“同类成功”更具备说服力呢?
必须承认,赵相山选择事例非常到位。
大黑天佛母菩萨……照神铜鉴!
如果说前面猜测还只有六七成把握,现在至少要再加两成。
余慈琢磨着赵相山话,问起:
“刚刚你说,太虚青莲法袍是三尊教教产,后来转给魔门东支,当时周颐没有带走?”
赵相山应道;“堂堂大宗修士,也是要有些脸面。”
“可是器灵也没有再归位。”
“是,这殊为可怪。”
这也是个自学习、成长过程。
可在黄泉夫人记忆里,从头到尾,观照依然只是纯粹观照,范围固然随着生理上成长而扩张,细节愈发清晰,却始终是那唯个色调。
难道黄泉夫人自出生以来,便能具备“无别有情”之心吗?
余慈时为之悚然。
可是查阅数年记忆之后,他发觉不对。
剩下部分,就需要实实在在证据来填补。
余慈回神,直接去复查黄泉夫人记忆。
这次,他不看后面,而是从开始,即从黄泉夫人降生之时看起。
换常人,幼年记忆,恐怕尽是片混沌;就是修行有成,洗炼阴神,挖掘切记忆,却还要受婴幼儿感官局限,记忆往往都限定在较狭小范围内,听、嗅、看等等信息,都与成人有定差别。
在观照范围上,这回黄泉夫人总算没有超纲。
“确实很怪。”余慈嘿然笑,“器灵慕道而去,连自家根本都不要,是认为不需要吗?”
“至少当时信息是如此。”
余慈不再追问赵相山,而是仰起头,看高悬血海之上明月。
照神铜鉴与他相伴数十年,几乎没有刻稍离,多年祭炼下来,每道纹理都深印在心。
他可以肯定,里面没有任何灵性存在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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