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入夜,驾着追日车车夫其实已很是困盹。还好经过几天相处,他知道车里仙长老爷虽说不太爱说话,心肠还是不错,便准备向车内仙长老爷请示,今夜便在附近扎营……
便在此时,他听到里面敲车壁声响。他本能地应声:
“仙长有何吩咐?”
“你下车往回跑吧,越快越好。”
“啊?”
雨露滋养,润泽大地感觉极是清新舒畅。飞雨落湖,水雾接天,那条鱼龙活动范围顺势转移到天上去,在雨幕云层中时隐时现,乍看去,颇有行云布雨神通模样。
余慈心神其实是和“鱼龙”联系在起,视角分离只是因为习惯问题。他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在云层中翻腾“鱼龙”,正将身上层层浓郁精纯元气挥发出来,化为云雾雨水,丝丝缕缕降下。
“心内虚空”呈现景象,都是他血肉神魂真实反映。这证明此刻在余慈体内,也有津液分泌,滋润身体筋络脏器等。余慈估计着,这应是“鱼龙脊柱”抢入心内虚空时,带进来原身精气,此时却都便宜余慈。
近段时间以来,“心内虚空”直都是这个局面。开始时是受鱼龙影响,虚空诸景在动荡中绕其旋转;而在旋转段时间后,鱼龙又会行云布雨,滋润周边。就是在这样不断循环下,这股由从外部天地抢进来精气,和余慈血肉神魂慢慢浑融交织,不分彼此,正是个彼此适应过程。
受此精气津液滋养,余慈明显感觉着身体恢复速度加快,尤其是受损严重神魂,原本要年半载才能恢复重创,至此不过二十天,就恢复七七八八,其进度让所有人都觉得惊讶。
车夫正莫名其妙时候,车厢里忽有劲气涌出,猝不及防之下,将他打落在尘埃。要知此时追日车是以高速行进,虽然夜间速度稍慢,但这落下去,车夫还是摔个头破血流。
他惨声呻吟,又惊又恼,抬头看时,追日车已经奔出半里开外。而此刻,道弧光自车前虚空中来,抹过狂奔追云兽颈部,再穿透车身。黑夜大幕下,看不到血液喷溅,只见四匹追云兽齐齐栽倒,带着那部名贵车驾轰然侧翻。
破碎车厢里,余慈身形飞射而出,却有个冷冷声音,如影随形:
“卑琐逃奴,今日便
体察着“心内虚空”情况,余慈估计着,大概再有半个多月,这个适应过程便差不多功行圆满,他倒要看看,那时候会有什变化。
“雨势”渐止,眼看“心内虚空”又要开始下轮震荡旋转。黑暗天幕却突生变化,圈圈片片山峦林木影像,突兀呈现,围绕中央小湖,层层铺开,像是国手泼墨山水,神妙无方,而又真切动人。
余慈心神震,这景象,自从远离绝壁城五十里之后,便再没见过吧?
真想念啊!
心神从“心内虚空”弹出来。锦榻上,余慈蓦地睁眼,看着是蘸血花纹车厢顶板,思索片刻,敲响车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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