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层层细纱帘幕,榻上支颐侧卧修长身躯,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榻边倒是还有个侍女,为其捶腿捏足,消减乏意。
看着这切,明蓝淡淡开口:“上师安好?”
室内静半晌,赤阴女仙似乎带着金属磁力嗓音才传出来:“原来是明法师,请坐。”
话音方落,外间绿衣侍女便搬个绣墩过来,摆在床前,明蓝谢声,坐下来。至此她和帘幕后赤阴女仙还有近丈距离。
不再等赤阴女仙说话,明蓝便道:“刚才离尘宗新派弟子来过……”
已无任何瑕疵。为此,她可以舍弃进步修行精进机会,由着青春老去,却自番喜乐在心中。
此时见法会信众心意纯粹,她心中亦是欢喜。可是在迈进中院,看到法会祭坛上,领着信众颂经人影时,她眉头就是皱。也不在中院停留,而是绕过颂经叩拜人群,往宫中更深处去。
走过两进院落,颂经声为高墙竹篁遮掩,已渐不可闻,人迹亦是罕至,愈显幽静。明蓝轻车熟路,在曲廊中折回几次,便看到前方有两位教中女侍静立,守着门户。
见明蓝过来,二女屈身行礼。明蓝圆脸上仍有笑容:“上师可在里面?”
“上师在屋内小憩。”
将余慈和她对话复述遍,明蓝又道:“这个余慈年纪轻轻,却甚是不凡。先前在天裂谷时,与白日府结下仇怨,引来屠独亲身追杀,仍被他逃走,反倒是屠独被引入妖魔聚居之地,重伤而回。其人心计手段都有可称道之处。此时他跃成为外室弟子,又前来主持绝壁城事务,想必是要有所作为……”
“主持绝壁城事务,是于舟老道;就近管事,是谢严那个怪人。他个外室弟子,又有什用处?”
听赤阴回应,明蓝眉头微蹙,未及再说,便听得帘幕之后,赤阴声音已冷下去:“慕容到此遭,已经将乱象抚平,两家神主也有默契,这天裂谷之事已算是结,十年之期届满,就要回东海继续修行,这边琐事,且对接替人说去,不要再来烦!”
明蓝默然半晌,又道:“先前议定之事又如何?”
二女深知明蓝在教中地位,不敢阻挡,轻手轻脚为她开门,明蓝迈步而入。
屋内以珠帘相隔,分成两间,透过珠帘,还可看到内里半人高博山炉上流动烟气。整个屋内都漫着层温香,乍入其间便觉得身上暖意融融,便连五脏六腑都似乎氤氲着香暖之气,极是惬意。
外间仍有人侍应,是位绿衫双髻清秀少女,甚是乖巧可爱。见是明蓝,惊讶中行礼,随后轻声细语:“上师在里间做‘祭神礼’,刚睡下呢。”
明蓝微微颔首,也不说话,掀开珠帘,进里间。
香炉鹤嘴中烟气袅袅,隔着香炉,再向前丈许,便是由东海巧匠制成沉香木围廊描金拔步床,分列数层,外有镂刻透雕,中有回廊小室,内里才是床榻,又有侍女数人或蹲或立,随侍在小小回廊中,极是富丽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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