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看着悬空宝镜,忽然发现相处十多年“老朋友”,原来也有如此陌生面。
呆半晌,余慈又想起个思考过问题:
照神图是那般神异,照彻五十里方圆,纤毫毕现,却不用消耗他点儿力气,那,这股驱动照神图力量是什?
祭炼时,照神铜鉴转化真息为“仿先天气”,这里面提升真息质性力量,又从何而来?
现在,他有点儿明白。
借着冲力,余慈个筋斗翻出丈许外,调整方向,举目望去。周围没有血色怪物影子,预期中冲击更没有到来。
正奇怪时候,他原本所在之处,厉叫声骤起。
余慈看到,这刻,血红烟雾翻滚着似乎想散开,周边却平空生出股绝大力量,形成圈空气漩涡,血雾便在这漩涡中挣扎,直至道青光压过红雾,爆发开来。
厉叫声戛然而止。
余慈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记得往前去。云雾散得更快,将那边情形清晰呈现。
时,那怪物已经穿透血雾,扑杀而至。
这个家伙可不懂什叫生擒活捉、灭魂夺舍,它唯念头,就是发泄戾气,毁灭周边切生灵,再无其他!
顾不得照神铜鉴,余慈明白自己必须再赌回。他按住内腑伤痛,强行催动半山蜃楼剑意,身形化雾,贴地而飞。
绕过血色怪物,抓到它直忌惮紫光源头,这就是余慈计划。
瞬间,他便和血色怪物擦身而过,灼热气息扑在身上,似乎有烈火炙烤。
幻阵云雾彻底散去,余慈站在山道上,
血色怪物不见,只留幅红莹莹细纱,蒙在悬空宝镜上,被山风吹卷,挣扎两下,呼声飞起来,远出数丈外,又挂在山道旁灌木上,迎风摆动。
没细纱遮掩,悬空照神铜鉴显露真容。青光已经收敛,外形没有什变化,但原本光可鉴人镜面上,此时却蒙层污浊血气,血气正以可以目见速度消褪。
或者说,被吞噬。
血色怪物消失,而余慈似乎是听到宝镜欢快咀嚼声:咯吱、咯吱、咯吱……
这不是错觉,经过数月来日日不断祭炼,余慈与照神铜鉴之前已经产生些感应,即使还不是太明确,他也能够感觉到,宝镜正“大口”地吞噬着某种力量,再以种他仍难以理解方式,散入每个角落。此时照神铜鉴,像是块碾磨,碾碎刚刚吞掉“食物”,再将它消化掉,像是有种自本能。
余慈做好切准备。
剑气融入正在散去云雾中,随着南松子阴神被吞噬,布下幻阵正在解体。山道上变故很快就会被观中发现,到时有于舟赶至,他就算赢!
只要他能撑过这二十丈、两百尺距离……
驭剑冲刺之下,二十丈距离根本不算什,两息时间,余慈身形乍隐乍现,已经来到紫色光源上空,俯身抓取,温润感觉入手,他这才发现,那是块温玉之类。
可问题是,那血色怪物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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