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心中怕是早有定论。”
慕容轻烟马上接续柳观尾音,开口说话。不过此时她微瞑双眸,对外界不管不顾,只有声音还算得上稳定:“目已经知晓,又打定主意和他们做对,自然是反其道而行之,他们想要做什,就让他们做不成什;他们最怕什,就送他们什。如今已知道对方唯恐天下不乱,前辈还不知道该怎做吗?”
柳观指尖停停,却笑道:“你不妨说下,会怎做?”
他说是“不妨”,但若不说,怕就要大有“妨碍”。
慕容轻烟做次深呼吸,稳定下情绪,方道:“若以前辈当年性情,前辈大约会在这里彻底大闹通,寻个机会,直到将那二人灭杀,至于后面有什状况,则是不予理会。但先前听前辈描述,这两个多月时间,前辈总体也能捺得住性子,与以前似乎有些不同?”
最大弱点,那影子日不除,柳观便不可能重返巅峰。
慕容轻烟刚刚侃侃而谈模样,或许有几分肖似黄泉夫人,这才引得柳观发狂。还好,她及时醒悟,用柔弱恐惧姿态将自己和黄泉夫人区分开——若她再冷静以对,说不定被刺激到柳观,真会把她心肺掏出来看看!
要知疯狂柳观,公认什事情都做得出来。
柳观狂躁情绪过去,笑声渐止,慕容轻烟却是跪坐在已有积雪山巅上,半俯着身子,伸手撑住地面,似乎还没从刚刚死亡威胁中缓过劲来。
她不再说话,可柳观却很想让她说。辐射暗影将女修大半身子遮住,使女修充分感受到力量和威胁:
当然,这“捺得住性子”,是要将“小五阴冰霰截魂咒”之类出格之举忽略掉,两人都明白。
“继续继续!”柳观声音听起来还比较轻松。
慕容轻烟又道:“若是前辈打定化解他们阴谋主意,最是简单,不管不顾,远走便是,让这边混水澄清,线索明白,自有离尘宗和落日谷来应付。只是这法子太憋气,也是见招拆招被动之举,前辈大概不怎乐意。
“至于更进层,要寻根究底、揭破阴谋。晚辈也不解情况,不敢妄言,只觉得这种乱局下,抽丝剥茧不是个好主意,不如跳出圈子,放眼全局,找到关键节,快刀斩乱麻,来得更致命些。”
口
“刚刚说得不错,倒想再听听,继续啊!”
慕容轻烟抚着喉咙,唇角抿起:“柳前辈,你这是在戏弄吗?”
“继……续!”柳观拉长声调,像是扯开绞索,箍在女修颈上。
慕容轻烟稍迟疑,阴影便将她全身覆盖。这近距离,她还是看不到柳观面目,只从气息上感觉到,这个疯子蹲下身子,大致和她平头,然后伸出之前那几乎要插进她喉咙里手指,在她脸上摩挲。女修甚至可以听到细细摩擦声响。
“真是好皮肉啊!小丫头你消息灵通,不知可否听过,元始魔宗,有门献祭术,唤作‘五阴鬼烹美人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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