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教心愿与身违,转烛飘蓬梦归。”
慕容轻烟嗓音清亮,可这似吟哦似清唱句子,却
如此语气,根本就是在陈述事实。黄袍道士,也就是南松子不怒反喜,笑道:“贤侄女当真知!要知见贤侄女,便是血脉里流着冰水,也要化成精水,才对得起‘洗玉飞烟’艳名……咦,怎地还备用身?”
南松子真看出不妥,因为此时,女修正取出件月白色细纱背子,披在身上,掩去那夺目景致。
对他疑惑,女修回应更是轻描淡写:“这应该怪你啊,刚刚把打下湖去,身上藏药瓶也被撞破,经湖水泡,沾得满身都是……”
她话未说完,南松子如遇蛇蝎,将手上那半幅外衫扔下湖。
“你下毒!”
黄袍道士正在困惑之中。
莫看他外表直恣意嚣张,其实他非常谨慎。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位“贤侄女”是个多厉害角色,从个出身不正普通弟子,短短数十年,就跃成为万象宗实质上领袖,在洗玉盟中,也有席之地。若是没有能翻云覆雨手段,又怎可能做到这样惊人跨越?
事实上,若是在洗玉盟区域,借黄袍道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女修主意。在北地三湖区域,他已经被女修掌控势力逼得如过街老鼠般,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南方躲藏。这回是他得确切消息,知道女修独身远游,才兴冲冲赶来,要偿多年夙愿。
本来切都很顺利,可在这几乎就要得手时候,他却被女修反常举动惊住。
也许慕容轻烟在北地三湖名声并不好,但旁人也顶多说她是翻脸无情,阴德有亏,至于“不顾廉耻”之类,是绝少见。
女修看得笑起来,却没有搭理他,稍事整理略有些凌乱裙带,将刚披上细纱背子归拢平整,不过身上水珠还是很快殷透这层纱衣,至少在余慈看来,比她裸着肩背还要更要命些。
南松子却没有心情欣赏这美景,他先看自己双手,又运气调息,不刻便面色剧变:“贱人,你下什毒!”
慕容轻烟当真是目中无人到极致,仍然不理会南松子叫嚣,伸手抹开因落水而散乱发髻,放开这如瀑青丝,轻轻抖落水珠,这番动作在她做来,自有万种风情。
南松子却是连眼珠子都是红,他切齿道:“贱人!”
女修哑然失笑,手上不停,只用根簪子,将青丝简单归拢,至此终于启唇,却是轻吟低唱:
可现在这女人想干什?回想起来,之前过程是不是太顺利些?
不怪他往“阴谋”上去想,概因这些年来,他实在被女修虚实莫测手段折腾怕!
他盯着女修,还是首次完全摒弃色心,想找出里面问题。不过表面上态度,并没有明显变化:
“贤侄女,这是要捺不住性子,要自荐枕席?”
这是次试探,而对面女修似笑非笑,作出回应:“南松子,你脑子里除精浆,大概也剩不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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