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地、也是理所当然地想起叶途言论,却失去前后顺序,甚至失去语言这个外壳,而是还原为最直观图像,最纯粹理念,呈现在心湖之中。
那是组同心圆。
微光便是圆心,湖水便是已经模糊其间界限圆弧。
四处蔓延湖水主动与外界天地联系,侵占着新地盘。而外界天地也在与湖水沟通,也许是片落叶、也许是阵微风,通过这细微变化,传递着遥远距离之外,那些模糊信息。
湖水本身便能将这些信息消化且作出反馈,而湖心那点微光,则以个旁观者角度,将信息输入、与湖水作用、湖水反馈这整套流程印刻下来,再将这流程本身剃出去,只留下点那流程所宣示微乎其微“道理”,收入其光芒之中,那点微光似乎也扩大那丝半毫样子。
于仍沉潜在水下阴谋、“巨人”间对抗等些更遥远东西,则是被埋在心底最深处,再加层盖子。
这样,他心大部分空掉,跳动节奏自然发生改变。
余慈找到个全新节奏,与他在天裂谷、与他之前十二年流浪生涯、也与他幼时在双仙教中节奏完全不同。好像是悠然闲适,感知又非常细腻,他并没有遗忘前尘,只是渐渐改换角度,单纯从那里面抽取信息,丰富自己思维。
简单来说,他在反思。
并不是说他认前面做事情有什错误,而是他找到些在激烈情境下,不可避免遗漏有价值东西。
然后,湖水在微光照耀下,变得更加澄澈,反馈信息也更为明晰,由此周而复始。
直到个鲜明强烈刺激突然插进来!
较虚幻像是他各个时段微妙心境变化,更现实比如使用雾化剑意之际,“先天气”细微运化方式。这些很容易被忽略细节里面,有些他直在追求,却被更夺目现实状况掩盖住东西。
所以,余慈开始喜欢在安静独院中踱步,去回忆、去思考、去探寻,最终把握住那些东西,因为它们才和修行、才和长生挨得更近。
他状态变得很好,今日更是如此。
在静谧环境下,他甚至可以听到肌骨血肉在“先天气”滋润下,绵绵密密合声,像是深夜潮水拍打岸边,起伏有致,如闻天籁。
受此密音浸*,余慈很自然地进入到似醒非醒、杳冥恍惚状态下。往昔清晰思虑觉知,此时却像是漫堤湖水,四面流淌,没有任何目性,但在其最深处,又有点微微光亮,构成最根本核心,照耀着难测其深心湖。不论湖水蔓延出多远,都要受到光芒影响,尽管那影响已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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