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见他态度,却也不恼,依然平静地道:“你都是教中人
说着,个光溜溜脑袋便从山壁中探出来,看上去是个和尚,尖瘦丑陋头面上尽是细细血口,看上去甚是可怖。
然后,这和尚便从崖壁中钻出来。身上点儿土星儿都不见,可是身上只要是露出来皮肤,都如头面上般,被细密伤口覆盖,身上僧衲已经被鲜血浸得透。
“月魔”见他这模样,倒是吃惊:“怎弄到这地步?刚刚那击,你用几成力?”
和尚却行若无事,脸上表情淡漠:“用力不多,只是进来寒潮要更难些。”
“月魔”啧啧打量他脸面:“你以前不是很看重这个弟子,这回下来,他弄不好可就废!”
长及百里、宽可数马并驰“雨檐”下,灰白影子所化流光倏地停顿,无声无息地贴在崖隙之间,寒潮早已经推上四十里深度区域。如果将其视为海水,那灰白影子现在已经是在数十丈深水底。
在这个深度,即使不比刚才交战区域那样恶劣,雾气飞霜也早化为鸡蛋大冰雹,簌簌下落,击打岩壁脆响掺在里面,高低相和,其实颇为悦耳动听。
灰白影子,或者说是那个伪装成“月魔”家伙,确认后面大敌没有再追上来,便长长吸口气,让外界透骨寒意在体内转圈儿,非但没有冻结血肉,反而使得身上各处沉重伤势略有好转,似乎这身体能从寒雾中获取力量。
多亏是由‘月魔’之躯打制傀儡,在阴狱中天生天养,不须费力抵抗寒潮,否则哪能这容易脱身?
‘月魔’如此感叹,同时他也嗅到与寒气相伴“传香符”独特气息。他伸出细长尖锐手指,稍稍触碰已经严重变形脸,很是摇头:
和尚不理睬这话,径直问道:“怎遇到柳观?”
“月魔”嘿声:“你前几天说,那位大人传谕令过来,就中断手边事往回赶,哪知道刚到这边,后面追着就是‘阴狱寒潮’,想探探底细,却不想里面还藏个柳疯子,这家伙不是被黄泉夫人整得叛教而出,见弃于,呃,那位神主?传言他修为狂跌,已经被仇人杀……”
“月魔”似乎想说出所谓神主名讳,但在和尚冷冷目光下,终还是给咽回到肚子里去。
至此和尚仍不放过他,沉声道:“你这口无遮拦毛病若不彻底改掉,也不必再指望菩萨信重。”
“月魔”打个哈哈,酷似人脸面容上,表情相当丰富。
“何苦让急着赶回来。”
虽是埋怨之意甚重,可这是字正腔圆人话,再不是刚才那个刺耳尖叫声。
周边片寂静。
埋怨话没人理,‘月魔’还是继续说下去:“回来也就算,偏巧碰上柳疯子,这‘月魔傀儡’可是菩萨赐下来,如今折损,没又让她老人家不高兴!”
这回终于有人回应,声音是从崖壁中传出来:“对用事之人,菩萨向来大方,你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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