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神图中,后面烟鹤已经追近,不过,到现在为止,五十里范围内仍未出现什碍眼东西,他还有比较充裕时间……等等!
那是什?
照神图青光弥漫,内里却有个很碍眼雾气长线,从边缘处沿伸过来,跨越山川河流,贯穿半个照神图,高速迫近,朝着他冲击过来。
放在最大比例照神图中,这条雾气长线只是道蛛丝粗细,可是若切换视角,贴近去看,便知这条所谓“长线”,其实是由周围圈扭曲光影拼合起来,粗有合抱,且直径在不断地扩大,那是某个惊人力量穿越虚空时,留下痕迹。
为节省气力,以应对后面可能到来艰苦局面,余慈没有运用“气三呼”之术,现在照神图清晰度便受到限制,所谓“还丹雾霾”,又出现在图景中。
符箓书就,心境从空明状态中退出,自情绪泛起,说实话,他现在实实在在有些紧张,也因为紧张,脑子想东西更多些:
他生来早熟,七八岁时,已经有些比较明确自规矩,然而在双仙教五年,他却几乎没有干过任何心甘情愿事,所以十三岁后,他获得自由,就努力让自己每件事情都做得顺遂心意、做得心安理得。
这不是件容易事,但他乐此不疲。
他追求长生,是没错。但他追求、或者说是向往长生,绝不是紫雷、赤阴双仙那种凶残狠毒,也不是白日府、万灵门那种蝇营狗苟,而是种、是种……
怎说呢?余慈暂时想不到确切形容,但他明白,那应该种令他无比满足、无比快乐长生。
不过,这看起来可不像是还丹修士!
说起来,余慈对黄泰计划如指掌,但对屠独打算,仍处于猜测阶段。以屠独身份和能力,没必要把他计划巨细靡遗地通知下属,他个人,就是超过黄泰等人数倍强大力量。
余慈知道自己在冒险,可他偏偏有以贯之冒险理由。
长吸口气,稳定心绪。他飞快地测下长线伸展速度,答案是:瞬千尺!这不是个还丹修士所能达到飞行速度,只十余息时间,五十里距离便被抹消掉!
猛抬头,此时此刻,已不需要再用照神图,余慈只凭肉眼,便看到山岭后天空中,颗灼灼亮星破空飞至。亮星赤光角芒,其大如斗,横亘天际之时,便如彗星曳空,可是那轨迹,分明朝下来!
要求似乎非常高,但对余慈而言,这不过份。因为对他来说,长生是切意义集合。这个“意义”,便是对他“有意义”事,他追求和向往切,都可以且应该归入这个范畴。
如果不能达到这个标准——那种长生,还是长生吗?
所以,很多时候,他会干些在旁人看来很莫名其妙事:与道德无关、与利害无关、与是非善恶无关,这里面有且仅有个充足理由:
他满足、他快乐、他享受!
余慈咧开嘴,无声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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