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还是关心,分明就是最恶毒诅咒。
屠独性子也是古怪至极,之前与个八九岁孩子斤斤计较,眼下对上证严,脾气却好很:“好,很好。”
阴神在虚空中微微波荡,显示神情有些模糊,但言语是清晰:“小和尚很懂事,代向伊辛大师问好。他也是好手段,养出这个好徒弟,本座羡慕得很哪!”
那个“养”字落得极重,证严脸皮抽动两下,陡地沉默。明蓝似若无意地瞥来眼,不再说话。
看到证严和尚难看脸色,屠独再次大笑,由阴神驱动空气震荡发声,尖锐刺耳。随即,他便煞有介事地摆摆袖子,从前面明蓝和证严中间“走”过去。在擦肩而过瞬间,丝丝寒气透过去,明蓝笑眯眯地不以为意,证严则皱眉后移尺许,让过正锋。
明蓝轻柔平和嗓音在这要命时候响起来。虚空中,屠独缈无形质手爪凝住,随即化为轻烟消逝。
“明法师也知道是玩笑?唔,证严小和尚想必也是知道,只有这万灵门废物不明白……常年和死物打交道,脑子也裹尸毒吧!”
说着,他便哈哈大笑。直到这时,周围其余人等才算是看清他形象。
名震绝壁城上百年屠老怪没让他们失望,此时“站”在他们面前,是个年过半百干瘦老头儿,浑身上下也没几两肉。可是没人能轻视他,只因为在阳光照射下,此人身躯竟然是半透明,披身黑袍更像是层同色烟雾,缭绕不散,妖异诡谲。
看到这副形象,没见识会惊呼“白日见鬼”,而明白道理则会道声“阴神日游”,惊骇较无知者犹甚。
直到这时,先前受屠独威煞所慑万灵门弟子们才醒回神来,就近弟子拥而上,个领头向明蓝二人行过礼,也不多言,吩咐同伴抱头抱脚,将陷入昏迷成荣和小九护住,召唤来天上血雕,将二人放置上去,匆匆退走,走得耻辱又仓皇。
对面,黄泰自见得屠独现身以来,脸色就很是难看。等屠独走近,恐惧情绪便难以抑止地扩散开来。他身后,府卫亲卫纷纷跪下行礼,衬得他像是根木桩子。
最终屠独也没有说什,只是嘿嘿冷笑两声,自顾自地转方向。府卫们都知道这位老大人脾气,忙起身跟随,黄泰也迈动步子,脸色却是灰白僵冷,不见半点儿血色。
等
明蓝比任何人都要淡然自若,她目注前方介入有形无形之间阴神,依旧是笑眯眯,额头眼角浅浅笑纹愈显得和蔼可亲:
“别多年,屠长老精神如昔,令人欣慰。”
然而不等屠儿回应,旁边证严和尚已经是抢过话来:“哪里是‘如昔’,如今屠长老身体大好,真是可喜可贺!”
屠独老眼眯起来:“小和尚是消遣来着?”
证严和尚笑吟吟地,只是以他那副毒蛇面貌,这笑容可绝不好看:“怎,屠长老身子骨还是那样?绝壁城到天裂谷两万里有余,阴神出窍过久,怕是有些妨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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