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哪还顾得上这个,连连打躬作揖,只求保得自家性命:“上仙明鉴,上仙明鉴。弟子行骗,就是为从那些采药客手里,取些虾须草回去,仅此而已,绝不敢有那谋财害命之举……”
他这边苦苦求饶,余慈反而对那个“妖物头颅”更感兴趣些。他将这玩意儿拿起来,放在手中把玩,把玄清那些话全当成耳边风。
越是这样,玄清越是害怕。如此做派,也恁托大些,这位余慈上仙恐怕还不是他先前所想通神境界,难不成,已经炼成还丹?再看横在膝上那把长剑,虽是以寻常皮革剑鞘包裹,平平无奇,又安知里面不是把斩人于百里之外法剑?
只要那寒光闪……
这念头越来越重、越来越真,挤迫得他心跳如雷,不知不觉双膝软,竟是跪下来。只这跪,他两年来在团伙里拔起来威信便付诸东流,可既然到此境地,切神智坚持便都崩溃掉,他想再分辨,已经是语不成声,两眼都要急出泪来。
坐定,又觉得如此坐下,背上剑是累赘,便解下来,搁在膝上,动作不紧不慢,意态自若。玄清站他身后,他却看都不看眼,目光从其余人等脸上扫过,忽尔展颜笑道:“山路走得腻烦,和诸位开个玩笑,如有失礼之处,莫怪。”
这说,厅堂内片吁气之声,紧接着便是乱糟糟喊声:
“哪里哪里,上仙太客气。”
“是啊,上仙说哪里话来……”
“是们得罪上仙才对。”
见状,余慈眉头皱起:“不入流小辈,杀你还嫌污本座手。”
玄清不是傻子,闻言喜,抬起头来,但没等他看清余慈表情,耳中便听得个单音砸进来:“滚!”
也没有如何发力,可此音落在众人耳中,便如在脑中响声闷雷,天灵盖都在咯咯做响。玄清第个反应过来,当下重重叩个头,跳起身来,拔腿便跑,其余人等先是发呆,等回过味儿来,便只恨爹娘少生两
窝子人争先恐后地请罪,惟恐态度不诚,恶眼前这位能够引气成符高人。
余慈微笑倾听,显出十足好耐性,等周边声音都弱下去,他手指轻敲剑柄,发出声闷音,缓缓道:“是啊,与诸位开是玩笑,可是先前诸位对,恐怕不只是玩笑吧!”
语既出,众人齐齐噤声,厅堂内忽地寒意森森,透人肌骨。不断积蓄寒意便像是垒垒冰山,压在众人头顶,随时可能崩摧而下。众人仅存那点儿勇气,也在这无形压迫之下,逐分逐毫地消磨干净。
余慈脸上笑容敛去,不再看任何人,目光只是盯着篝火,轻声道:“自号上仙,坑蒙拐骗。也就是本座在此,换旁人,你又待如何?”
虽没有个眼神送过来,可众人哪还有不明白?所谓“玄清上仙”这时再把不住那点儿矜持,步跨到前面,猛向下弯腰,他动作太大,刚刚收进袖中所谓“妖物头颅”,咕噜噜地滑出来,恰好滚到余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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