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奥尼尔严峻地说，“
们就开始自行收集这种原料——就算为此把居住区所有物资重新回炉变成原料，也在所不惜。”
三
群蛾飞舞
深夜，吹起
阵微风，凄冷又轻柔。密集灌木丛发出低沉沙沙声。偶尔会有只夜行鼠类出现，它感官特别警觉，它窥探着、谋划着，以寻求点儿食物。
这片地区很荒凉，几英里内都没有人烟。整个地区已经被荡平，被遍又遍氢弹爆炸炙烤过。幽暗中某处，股缓慢涓滴细流穿过废弃物和野草丛，滴入曾经复杂如迷宫地下排水系统。远处有开裂、倒塌烟囱，耸立在暗夜中，上面爬满藤蔓。风吹起云团样黑灰，在野草丛中旋卷。只巨大变异鹪鹩在睡梦中被惊醒，它把夜里御寒破布片盖紧，再次睡去。
有段时间，周围毫无动静。只有带星痕闪耀在天空里，明亮、幽远。厄尔·费林打
个冷战，抬头看看，向三人中间搏动加热器靠近点儿。
打起来？”他微笑，“不，猜这是痴心妄想。”
“这确是痴心妄想。”奥尼尔回答，“它们很可能在找不同矿物。而且它们在通常情况下都会被设定成无视对方存在。”
最前面几辆虫式探矿车进入矿车运行线路，它们微微转向，继续搜寻。卡车也在沿原路没完没地运输，就像什
都没有发生过样。
莫里森很失望，从窗前转开视线，骂几句：“没用，它们都当对方不存在。”
渐渐地，探矿队远离卡车行列，经过矿场边缘，又翻过更远处座山。它们不紧不慢，离去时，对采矿区毫无反应。
“现在怎办？”莫里森牙齿在打战。
奥尼尔没回答。他抽完根烟，把烟头捻灭在腐烂垃圾上，取出打火机，另点支。那堆钨——他们诱饵——就放在三人前方百码地方。
过去几天来，底特律跟匹兹茅斯工厂都缺钨。而且至少个领域内两座工厂机器设备有重叠。那堆可怜兮兮诱饵中有精密切割工具、电路开关里拆下部件、高端医疗器械、永磁体碎
“也许它们都属于同座工厂。”莫里森抱着希望说。
奥尼尔指着主要采矿设备上可见触角，“它们视准器朝着不同方向，应该分属不同工厂。这事儿肯定很复杂，们必须做到万无失，否则就不会有任何效果。”他打开无线电，跟居住区空管取得联系，“对延迟送货清单分析有进展吗？”
接线员给他接通居住区行政办公室。
“结果正在陆续送达。”费林告诉他，“们旦有足够多样本，就会尝试推算出工厂缺少何种原料。这样肯定有出错风险，毕竟是从复杂最终产品来倒推。这里可能有些基础原料，在很多系统会被用到。”
“们确定目前短缺原料之后，又能干些什呢？”莫里森问奥尼尔，“们找到两座相邻工厂共同短缺原料，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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