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尊师重道钟隐!”表面上,他遵师命、立誓言,将青吟禁足在这坐忘峰上,可事实上,他却是放开切禁制,任由青和玉散人二人在此苟合,恐怕比下山还要来得方便。
李珣不知道是什引发这切,可是很明显,钟隐和青吟之间牵扯,远比任何人想象都要复杂、诡异。
所以,在那刻,钟隐临时改换笔法,所以青吟最后连问也不问,只因为在两人之间,早有难以言述默契。针对某件事,某个交易,某个算计。
“把他带到你眼前来,答不答应,由你!”
“你心知肚明,以前应你,现在也不会变。”
钟隐是个极好画师,他没有将眼前情景具现出来,但笔锋转折间,却倾注此时此刻,切所应有感触。
那幅布局不当画作,恰恰相反如他此刻心情,纷乱交缠,又满溢整个空间。
李珣心底陡生明悟,他终于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
不知多少年前,青吟便如今夜这般,移灯窗前。她也定知道,钟隐便站在这石崖之上,她就是要让自己影子映现出来,给钟隐看个清楚。
也许、可能、甚至,她旁边还有个玉散人。
素白纸上勾勒出似曾相识线条。
青烟竹影?
不,是之前那幅称不上流画作。
几乎褪色记忆转眼便鲜活起来,每句言辞,每个动作,都争先恐后地跳出,在脑中组合排列。
当所有情景依次重现之际,李珣背上深重寒意陡然波又波涌上,全身都似浸在冰水里,时竟不能呼吸。
“既然能活着出来,那你就是同意!”两人利用李珣交流、谈判,而当时小毛孩子却只当是仙师垂顾,得莫大机缘……李珣笑声渐歇,最终垂下头,呆看着下方飒飒作响竹林。深重寒意已经侵占他身体每个角落,不过,混乱心绪也渐渐平稳下来,灵台渐转清明,也让他发觉个要命事实。
李珣用手扶额头。额头火热,掌心冰凉。
他不清楚心中明悟来自何方,可伴之而生,却是实实在在茺谬和悲凉。
那里就是青吟与玉散人幽会场所,两人便在那儿,在小窗前缠绵,而钟隐,便似个龟公,在这边看鸳鸯、听墙脚!
干哑笑声从喉咙里呛出来,最终难以抑止。
他就在月色之下,放声大笑,音波滚滚扩散开来,惊起宿鸟无数,而如此肆无忌惮笑声,竟没有引出任何回应。
青吟带他登峰、青吟将他打下云端、钟隐作画……可笑他将全副心力都放在那幅承载青烟竹影剑诀墨竹图上,却没想到,切切,都纠结在前幅平庸画作上。
事隔近百年,李珣竟然还能回忆起那幅画作每个细节。
这超乎常理回溯之力,将他裹住,循时光长河而上。他站在石崖上,却仿佛融进画里。
隔着疏竹月影,他目光不可抑止地被牵引到小窗幽影之上。
月凉深夜里,竹青小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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