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强忍着笑,把目光移到别处。云辇内虽算宽敞,但男女有别,可以着眼地方实在不多,他眼睛转圈儿,只能盯着内壁上悬着挂饰,耳边有搭没搭地传入两位美人儿“闲聊”声。
正在无聊之际,李珣心中忽地微微动。这没来由感觉就像是向心湖中投下颗小石子,荡起圈圈涟漪,却又不知石子是从哪里飞来,怪异极。
李珣终究不再是秦婉如口中“年岁尚幼”小鬼,几十年来风雨磨砺给他极为丰富经验。
在这种情况下,他很快便澄清心境,保持原来姿势不动,点点地盘查附近可能对心境造成影响因素。
稍等片刻,在视界极限处,李珣终于发现
从礼仪角度而言,宗之主,请宗外人士登上云辇,无疑就是极亲近、极看重表现。
算起来,明玑虽与秦婉如辈分相当,但在人前也不敢怠慢,依足礼数。李珣随着她进退趋奉,脸上肌肉都发僵。直至进云辇内部,才算松口气。
和明玑不同,李珣毕竟来过,方进来,目光便自发地瞥向辇内卧榻之上。却见纱帘之中,羽侍身躯之上,悬着团深蓝色光球,旋转不停。偶有几道略淡些同色光丝,从光球中投射出来,从羽待身上穿过。
明玑目光也很快被这奇异玩意儿吸引过去。
旁秦婉如柔声解释道:“那便是家母。她老人家身受灵灭丝之苦,需‘定魂蓝星’方能解救。本宗费尽周折,才由千帆城大匠师制成这枚,眼见就要得竟全功,却不想被妖凤偷袭。幸亏厉宗主及仙子拔剑相助……”对此中情由不太解,明玑也只能嗟呀两声。
秦婉如微微笑,转脸对李珣道:“当年灵竹道友年岁尚幼,修为平平,才有被救节,而今不过七十载,却已经名震天下。今日更将当时情状,整个倒回来,倒让本座有白云苍狗之叹。”她摆出前辈尊者架式,似乎真是在叙旧,李珣不愿被她牵着鼻子使唤,只是喏喏谦逊几声便罢。
明玑却窥准她话中枝节,语卡在其中:“秦宗主今日所遇局面,应也是时大意所致。只是妖凤及其身后散修盟会势头正劲,又有令堂这节,却不知秦宗主是否仍准备按原本计划南返呢?”秦婉如知道明玑是把话题引向诸宗合作方向,却也不刻意纠正,只淡淡道:“家母此时状况不稳,时间倒急切不得。
意欲暂留水镜洞天数日,稍事观察。此外,妖凤欺人太甚,只恨修为粗浅,时尚抵御不得,所以……”她忽地将话截住,静静,方冷笑道:“也修书封,请师尊出山,为主持公道。料那妖凤也不敢再为所欲为!”说话间,她美目顾盼,在二人面上扫过。
李珣看得出来,秦婉如还在拿架子,显然对诸宗会盟事,仍有所抵触。只是,她拿谁出来不好,偏指望阴散人。
要知道,此时阴散人只怕还在东南林海内照顾婴宁那孩子呢,哪里赶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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