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针锋相对言语出口,李珣便看到,久违天芷升上半空。数月“不见”,她身银灰长袍,风姿如昔,眉目间决绝寒意却越发明显。看起来,若是言不合,她绝不介意和厉斗量合攻上去。
天芷出,几乎可以代表正道九宗已打定相助主意,而其间又有明玑、李珣代为转圜,不惧阴阳宗反复,势头可说是彻底扭转过来。
妖凤双眼眸光如霜似雪,在天芷面上迅快绕,随即又转而看向宗主云辇这边。
也许是错觉,李珣倒觉得她眼神在自己脸上停留得长些
义。
“厉宗主、秦宗主,还有栖霞元君,诸位都是水镜宗客人,若在此有任何损伤,都非敝宗愿意见到。水镜不才,愿居中调停,请大家暂止干戈,如何?”听着水镜嘴里“在此”、“暂止”等等言语,李珣忍不住想笑,只是,他很快便笑不出来。
高空中道目光射来,打在李珣身上,竟让他全身为之热。这显然来自于妖凤。而几乎就在同时,身后宗主云辇中,也有目光投射过来,同样定在他身上。
受此刺激,李珣忽地想起,对他而言,在场诸人关系,真是乱得无以复加,只是想想便觉得头疼。抽空看眼不远处灵机,这个修为最弱兄弟,固然明显有些怯场,可因单纯而显现在脸上神情变化,却让他不由得好生羡慕。
双方目光几乎在同时移开,紧接着,秦婉如已抢先在云辇中发话:“多谢水镜先生好意,只是本座誓与掳母至仇不共戴天,此间再没什余地可讲!”除李珣这种深知其中关窍人物,在场修士都是满头雾水。
只可惜,不管是秦婉如还是妖凤,都没有闲心解释。
这边话音方落,高空中妖凤便冷讥道:“古家追捕逃奴,是情理中事,这边也不用水镜你费心。”听她自称是“古家”人,非但李珣,就连明玑、明惑等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这种事情约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凭就是点感觉,而妖凤此言,就等于是在上面涂层怪怪佐料,呛不死人,却让人很难有个好心情。
不过,受此干扰,也仅仅是少数几人而已,像厉斗量就完全不受影响,他哈哈大笑道:“元君何以欺耶?古志玄与阴重华陈年旧事,也知道些,其中纠结暂且不论,只看其中辈分……“说句对秦宗主不敬话,这事情便是元君要管,也要去找阴重华才好,中间隔着辈分,也不好僭越不是?”也许是李珣错觉,他隐约感觉到,当厉斗量扯出“辈分”这张虎皮时,上下四方气氛似乎有微妙转变。有那刻,他甚至觉得周围静得落针可闻。
而接下来,妖凤笑语便将这份异感击得粉碎:“奇谈怪论!区区妖魔,听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抓个逃奴,哪来得这多讲究?”话音方落,远方便有人冷冷回应:“你有没有讲究无所谓,只要记得们讲究便成。”能在妖凤眼前如此说话,天芷上人当然算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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