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才升到半空,又听到祈碧幽幽开口:“
“祈师姐!”
贯入耳中声音越发地清晰,随着这声唤,空中忽地云气四合,“咕噜噜”连串气沫挤迫声响之中,祈碧已跌入团软绵绵云气之中,氤氲水汽扑鼻而入,倒让她神智更昏沉些。
坐在这团云气上,祈碧怔半晌,才勉强回神。她抬起头,入眼那位立身虚空男子,不是李珣,还有谁来?
与李珣目光触,她忽地便笑出声来:“珣师弟,你也是来糟蹋?”
话未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心中悲苦,泪水肆无忌惮地倾泄出来,刚刚被风吹干面颊,立时又打湿片。
坐忘峰不知何时,阴云聚合,午后阳光早已不见踪影,天空中流光轨迹也因此越发显眼。祈碧心中羞愤已极,此时已不辨东西,任剑光流泄而下,只想着远远地逃开,再不回头。
你们那也叫夫妻?
不是睡在处,称几句相公、夫人,便是夫妻。真正做夫妻,那要有家,有家啊!
什是家?丈夫、老婆、孩子捏在块儿也不算,他们还要生计、要操持家务,要这家室兴旺发达,他们为才是家。你们算什?道侣!纯为修道捏在起、互相采补男修女修,就他妈是这回事!
除修道,他什都不能给你!你要孩子,就是坏他道基,你越是要,他越是不满,到最后,你就是他心里头魔障,魔障啊!
李珣眉头紧锁,时间也是无言。他对这种事情绝不在行,此时他宁愿再同三大宗主恶战场,也不想直面这心神受创女人。
那厮嘴巴,怎就分不出个轻重?
心中暗骂几声,但最终也只能是低声叹道:“祈师姐,送你回去。”
全不相干句话,却比任何劝慰之言更来得有效。不论祈碧如何悲切不胜,对这样善意总要有所回应,也就是这缓,便将她情绪流动截断,竟让她发起怔来。
面对祈碧眼神,李珣微有些尴尬,也就不再多说,掐个印诀,牵动祈碧身下云气,便要向山下飞去。
魔障……祈碧只觉得脑中阵阵昏眩,不知何时,她脸颊上已湿片,她要止住眼泪,但最终也只能尽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单智言语就如同把尖刀,狠狠剜在她心口上,挑开切自欺欺人伪装,剖露出里面鲜红血肉。所以,她恐惧,她要逃开,不管去哪儿,只要能让她将伤口再度掩埋下去……就这样,便好!
剑光就这擦过林梢,在枝叶崩解纷飞中,笔直向前。也不知飞多远,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名字,声不止,又连续唤几声,这声音越来越近,终于清晰到让祈碧不能再无视地步。
她停下剑光,茫然回顾,时间却找不准目标,放眼望去,只觉得四野茫茫,尽是草木枯灰,天上地下恍如色,猛然间竟分不清上下东西。
天地似是在瞬间翻覆,她脑中晕眩,剑光散乱间,身形从半空直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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