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化轻拈短须,微笑点头,但旋又为之叹:“如此不夜城周边千里,立成死地。这只是无奈之举,若不能尽快消去,周边元气只入不出,怕是不出百年,这世上绝地,又要加上个!”
李珣却不管这个。
“明白玄化思路,他便放眼望去,不夜城至北海这狭长地带,地势平坦,绝不适于安禁布阵。
不过,回玄宗“峰回路转”手法,最擅长在不可能中,生出可能来,这点,他反而不担心。
关键还是在于两宗禁法,如何能够天衣无缝地融合在处……
而玄化问他,显然是将他看作“可以语上”可造之材,这分外体现他如今在正道宗门之中地位。虽是好事,但李珣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反而格外认真地考虑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出另个关窍。
“弟子听说,‘水夜极光’之禁法固然凌厉,却要有人操控方可……”
他话只说半截,但未尽之意已是非常清楚。
玄化满意地点头道:“你能思及此处,更见周密。不过,你却不知此次不夜城迁宗手段。上人意思是……不与寸土!”
“不与寸土!”
禁法上有独特见解弟子,最是亲厚不过。
见李珣过来,他脸上也展露笑颜:“灵竹你来得正好,可知道那边事?”
所谓“那边事”,不用说就是不夜城举宗内迁之事。
他口上说得轻巧,李珣却不敢等闲视之,忙面色沉凝地应,却不在上面纠缠,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玄化仙师唤弟子来何事?”
见他这副模样,玄化慨叹声,也不再多说,而是直入正题。
这时,玄化温言道:“看过你设计不少禁制,虽然未必都是无可挑剔,可是在转折衔接处,却处处巧思。
“感觉中,你以明心七禁纹为基,或有兼通旁门处,却能融而为,实在难得,而这个,也是你禁法上最可贵处。”
玄化想法已经说得很明白。
原来这老道士是看重他独特推演
李珣喃喃复述遍,只觉得心尖儿发冷。
此时他对天芷上人认识已经深刻许多,知其心中丘壑深不可测。
要知,这可是传承万年祖宗基业啊,她态度如此决绝,恐怕所图非浅……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飞快流过,他也立时明白玄化意图。
“仙师意思是,以‘永夜极光’为剑,以不夜城周遭地脉元气为柄,以万里极光壁为匣,匣中剑锋所至,绝无差别?”
他指指所立之处,示意李珣过来,这才伸手将周围地势指划出来。
“这里距不夜城约四百里,距万里极光壁为三十里,你看,如果要你将极光壁以及城中‘永夜极光’阵势勾连起来,浑然体,你会怎做?”
李珣立时便明白,这是为不夜城举宗内迁做准备。
想来,这片与散修盟会缓冲地,再不能只是粗浅感应、探测禁制,而需个有极高水准、连绵千里庞大禁法。
无疑,这是回玄宗最擅长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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