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动,便生感应,他功力长进便在此时看出。神念如同撒开渔网,将兰麝院周围罩个严严实实。
果不出他所料,只见个太监鬼鬼祟祟地开门,待走远之后,便选个方向,撒腿狂奔。
那边,应该是养心殿方向吧,隆庆不就是在那里“
李珣没想到秦妃这个柔弱女子,手段竟这样高明,从头到尾,没给自己任何发挥机会──其实,便是真有机会,他也未必发挥得出来!
他进兰麝院,只是时起念,并不是真要做出什事来。秦妃又处处好言相待,礼数周全,别说没念头,便是真有什念头,这个时候也做不出来。
所以,他脸上虽然从容随意,其实心里却颇为尴尬,更觉得自己处在下风。
为缓解这压力,他开始用比较放肆眼神打量对面女子,结果又令他大失所望。
秦妃似乎天生就担得起这种场面,也亏她能将这眼神中无礼成分给过滤掉,见李珣目光看来,轻言浅笑间,与他议论起雪景梅花,淡淡几句,既没有冷场面,又始终保持着主客距离,真是好生得!
粗陋,便拿去解渴也好!”
说罢,她便伸臂虚引,但方向却不是内堂,而是侧回廊。
李珣此时也不在乎这个,他同样伸手引,当先去。
秦妃宴客所在,乃是兰麝院后个小巧梅花亭。院中侍人手脚也算是快,就在几步路时间里,便将亭上摆上茶具,然后又燃起火炉,煮沸雪水。
此亭外斜斜栽种着几株腊梅,此时正是花季,寒梅怒放,上面还沾染着残雪点点,花雪相映,越发显得粉红可爱。
李珣心中有些不耐,既生杂念,目光必然游离,可就是这移,他忽地看到处异样──冬日严寒,人们禁不住寒气,将手臂缩入袖中也是常情,但若如此,便没有发抖道理才是!
秦妃那纱织长袖看似单薄,却是由名匠巧思织就,号称“千层纱”,最是保暖不过,这东西李珣在王府中也是见过。而且这亭中燃着火炉,温暖如春,也未必会有多冷。
可为什,秦妃手臂──被她侧身挡住那只手臂,还在微微发抖呢?
李珣心中动,若无其事移开目光,脑中转,便又发现桩异处。
刚刚还夸这里侍人手脚利落,茶水上得极快,可是现在,已经过数倍于方才时间,为何那黄梅酒还没上来?
李珣见到这景致,忍不住赞声:“梅雪虬枝,轻寒时候。此时不该喝茶,应该喝酒才是!”
秦妃闻言笑:“真人亦是雅人,说到酒,这院里倒藏着坛黄梅酒,只是年候尚浅,不过是两年工夫……”
李珣抬手打住这话,喜道:“那不必来茶,便要这酒!凭栏当酒,看晴雪梅花美人,岂不快哉!”
这话调笑意味很明显,旁边侍候宫女太监闻之色变,秦妃却只做不知,从容引李珣入亭就坐,又吩咐太监去换酒来。
自己则在亭子另侧斜斜坐着,敛容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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