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事被发现,就真要丢死人!
他摸着下巴走几步,忽地又有主意,当下蹑手蹑脚,手指插入雪中,脚下不停绕着小楼转十多圈,贴着地面画下无数道纹路,这可是他擅长本事。
也就是这十几圈工夫,他在周围雪地,画个“驱雪阵”──这是他新想出来名目,实际上也是“风纹”活用而已。
原理就是将厚厚雪层,逐层稀松分离,再由风力吹开上层雪粉,如此层层而下,直至积雪完全吹散。
过程无声无息,又驱使山风
仔细想想来时情况,二师伯、三师伯等人居所前,都被扫得干干净净,且屋中灯火明亮,偶有人声传来,看着颇为温馨。
只有自己师父门前大雪封地,脚印凌乱,楼上更是漆黑片,没有半丝光亮。初时还不觉怎地,现在比较,却觉得很不舒服。
他对林阁没什感情可言,而林阁对他这个徒弟,也不甚上心。
两人平日里偶有接触机会,他虽是刻意奉承,但效果不佳。久而久之,他也知道对方不好此道,这心就渐渐淡,往往都是前来问安之后,便到洞府内苦修,早时端茶倒水之类活也能免就免,林阁倒也不在意。
平日李珣并不觉得怎样,可是现在有比较对象,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他便感觉不是滋味。
整整十五天,李珣没有任何休息机会,他只在重复经历两件事:抵抗、重建!
终于,在第十五次抵挡住血魇噬心后刹那,他精力耗尽,头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这觉不知又睡多久,等他醒来时候,果不出所料,原本辛辛苦苦建立“金丹真息锁构体”再次全盘崩溃,数十日努力也毁于旦。
这时候,李珣连想死心都有。
狠狠拳砸在地上后,他悻悻地站起来,此时身体伤势已好八九成,精神也颇为不错,大概因为是长睡觉关系吧。
想想林阁在孤楼上凭窗独坐情景,再看看外面积雪满地,李珣心中竟升起丝怜悯之意。
凭什他李珣师父,只能落得如此凄凉?这让他李珣日后如何抬头见人?
心中动,他止住下山步子便往回走。
来到楼前,李珣吐出口气,先画定范围,便调动真息,掌心吐劲,将大块积雪往外推,露出干净地面。
积雪在地上滑行,发出“嘎吱嘎吱”声响,在静寂夜色中,倒是颇为清晰。李珣闻声被吓跳,连忙停手。
他本来还想再研究下,但是稍计算时日,心中却是跳:“师父说个月要去给他汇报次进度,现在是什时候?”
想到这儿,他不敢怠慢,急急出洞府,爬上山崖,却看到外头天色昏黑,已是深夜时分。
这几日想必是刚下雪,地上积雪有两寸多,反射着星光。
他环目扫,看楼上也熄灯,不敢在此时跑去打扰林阁,只好明天再说。
轻手轻脚地绕过小楼,循着山路下峰,才走几里路,他忽又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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