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哭分,心中便有分高兴进驻,哭得十分,便满心都是欢喜。可是这欢喜形之于外,却偏是酸涩不堪,泪如泉涌,不可遏止。
脑海之中,关于这七年种种情形走马灯般轮换,无数次生死线上挣扎,绝望与希望碰撞,沉寂孤独和疯狂妄想,交织进去,酿成苦酒,直至此刻,仍只有自己品尝。
青吟也
青吟却不答他,只是开始挽动发髻,收起头青丝,只余两三根斜垂下来,发髻样式不符合世间常用规格,却在简单中另有番清率别致。
李珣便是心中有事,也忍不住偷眼观看,不免有些失态,却不知青吟看到没有。
直至发髻挽好,青吟才道:“你可知这是坐忘峰哪里?”
李珣心中动,老老实实答道:“弟子不知!”
“这里距峰脚处共计二十七万四千九百里,已过此峰二分之。按照宗门规矩,你此时已自动列入明心剑宗门墙,可入启元堂,修习法诀,再拜明师。当然,如果你想继续爬上去,直接成为宗主嫡系,也未尝不可!”
常年在坐忘峰上修行修士。
此时,面对着传言中最凄惨主角,李珣心中不由得活动起来,但却是乱糟糟,也不知在想些什。
迷迷糊糊间,他再次拜礼道:“青吟仙师安好,弟子李珣拜见。”
青吟手上不停,轻声道:“出身王候之家,竟能有如此毅力,这些年来,也只见你人而已,你很不错。”
李珣闻言心中暗喜,脸上却强行按住,再次行礼道:“仙师谬赞!”
李珣真呆,他今日发呆次数,怕是比七年之中加起来还多,他张口结舌,半晌才道:“难道……这、这就到?”
“坐忘峰合六界之极,极数为九,是故共五十四万里,你已超过四千九百里,自是到。”
李珣四肢着地,怔怔地听着,本来还想开口说上几句,但嘴里发出来,却尽是“呵呵”杂音。
半晌,他忽地开口低笑,笑声从喉咙眼儿里透出,“咯咯”作响。笑声未绝,他又捶地长嚎,失声痛哭。
他早忘边青吟仙师,也忘他身分、目、理想,现在李珣只想着痛痛快快地发泄场,尽吐他七年来孤独、苦楚,以及时时刻刻伴随着他绝望。
青吟也不管他说什,又续道:“看你修为,虽还有些浅薄,但在内呼吸项上,却颇为精湛,想是闭上两三个时辰,也可以做到吧。”
“弟子尚可勉力支撑。”
青吟终于停下梳发手来,点点头:“内修途,最忌空中建阁,根基不稳。你这七年,苦虽苦,但在根基途上,却做得很好,能够踏实行步,内修外炼,精气神三宝如,想来内外贯通之日已是不远。
“如果长久保持,再依法诀精进,如此进境虽较慢,但胜在稳健,前百年,你不如人,后千年,人不如你。如能千年如,便是霞举飞升,又有何难哉?”
李珣听得先是喜,既而怔住:“仙师之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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