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心中烦闷,甚至已将单智视作洪水猛兽,却又不能翻脸,入夜时分,倒成日中,比苦行修炼还难熬时刻。
日子就这天天过去。倏忽间,又过两个月时光。
李珣在过去几十天来,竟然又长半寸多,身体更是坚韧不少,提着装满水铁桶上下山道,如履平地,却仍是白面小生模样,这大概就是内修妙处。
因年龄已到,灵机最近几日已进行“开山”准备。可能是无忧无虑日子马上就要结束,更可能是可怜李珣遭遇,灵机变得更为善谈,每天晚上总要扯着李珣聊到半夜。
这天,李珣刚洗漱完毕,拖着疲累身子才上榻躺下,灵机便跃而上,在他身边叹起气来。
山上人本来就不多,就算路上偶尔碰到,他也不在乎,虽然招呼照打,却视旁人古怪目光如无物。
这也是,命都要保不住,还差这点儿吗?
而他打水地方也变,比原来路程要远得多,形势上也险数倍。他就是用这种残酷方法打熬身体,磨练意志。
即使他知道,这种手段没有任何意义,但在遭受绝大打击后,他只能用这种近乎自虐方式,保持外表平静,压抑内心绝望。
虽然绝望,可他并没有放弃。背地里,他还透过山上切关系,收集关于灵犀诀资讯。
在宗门低辈弟子群里,开始流传着这样消息──“知道李珣吗?”
“你是说那个刚上山小王爷?”
“就是他!他最近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那严重?”
“别想岔,是说他现在修炼样子,仿佛是走火入魔般!那模样,啧啧……简直就是自虐啊!”
李珣翻过身去,正想装睡逃开,灵机却已大发感慨:“珣
只剩年时间,尽管希望渺茫,但这根救命稻草,他也要死死抓住。
然而,他交往阶层,最高也不过是刚进门单智。
与单智交往时,态度不能太过高傲,也不能卑躬屈膝,这中间拿捏让他相当难受。
李珣并不喜欢和单智接触。可偏偏自从潭边晤之后,单智便喜欢到他这来,吹吹每日见闻,炫耀下新学功法。
偶尔李珣问起灵犀诀事,他却说得颠三倒四,且又强撑门面,翻来覆去,倒也没什有价值资讯。
“怎会这样?他不是还不到开山时候吗?”
“是啊!不过,灵机说,是清虚仙师说他几句,好像很严厉似,被吓这回,他就成这模样!”
“但他这样子也太……认真吧!”
“认真?是疯才对!李珣这人也是见过,本来就和和气气个小鬼,怎成这样呢?清虚仙师也真是,他老人家说完就去闭关,害得人家在这儿自残……啊呀,那不是李珣吗?”
李珣气喘吁吁地提两个铁桶,从山道上跑过,这是他今天第五次往返,山上居所盛水大缸早就满,可是他也没停下,随手把水泼,就再次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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