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如哲学课本中所说,事物是螺旋上升,并没有事事领先道理。文秀娟凡事拼命,让她在第二学年快结束时候倒下。校运会那天下雨,她报是女子四百米接力,棒交到她时候,雨大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已经觉得有点儿不得劲,但集体荣誉是让她挽回印象分好机会,所以拼命跑个第。跑完发现月事来,然后就高烧病倒。她躺在寝室里,迷迷糊糊
,文秀娟用小兔子练手解剖,辅导员不仅知情,而且支持。现场几个同学心里都堵得难受,但也没人会傻到跑上去和辅导员理论。
而就在昨天大早,文秀娟把用凉水冰晚兔子阿白上交给军训班长。班长特别贪吃,早就说过与其养着兔子浪费蔬菜不如吃掉怪话,听文秀娟说兔子受伤大出血死,便高高兴兴把兔子给炊事班中午加菜。这事儿,好巧也有同学看见。
如此来,同学们看教官和辅导员眼神都变得有些异样,在委培班这些同学心里,教官辅导员和文秀娟,都是路人。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告诉军训班长和辅导员,文秀娟对兔子做过些什。
项伟佩服得不得,明明已经搞到群情激愤,那恶劣处境,文秀娟硬是把老师拉到同条战壕里。如果真有人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金浩良,想必文秀娟也就彻底被打入别册另眼相看。别说班长头衔,搞不好会进甄别黑名单呢。
这样,他就和文秀娟共享同个秘密。个好开始,项伟这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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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娟点点地往上爬,她看到些微光,觉得自己就快要爬出来。军训未尾那档子事情,让她光环褪尽。此后很长段时间,无论她有多努力,表现得多优秀,大家都觉得她是个不择手段,不可深交人,甚至她找到全班成绩最糟糕马德,提出和他互助学习,想帮他离开甄别区,都被拒绝。
有时候,文秀娟觉得,还好有个项伟。如果不是他,自己应该已经不是班长。对文秀娟来说,被孤立感觉并不陌生,但有个可以共同陪伴人会让日子好过许多。
帮她占位,帮她打饭,帮她寝室打热水,帮她张罗班务。这些帮助对文秀娟可有可无,但如果她拒绝接受,也就等于拒绝和其他同学润滑空间。项伟从未曾真正表白,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意所在。些时候,文秀娟觉得这样也不错,些时候,她会问自己,还要这样多久。项伟总是要表白,那时她应该怎办?平心而论,项伟真不错,可她不想要这个知根知底人,她所做所有事情,不正是为从老街这个泥沼里爬出去。她希望能有个与她身份相匹配男人——她那个法租界大家族身份。只是,她能做得到吗,她面具可以足够好到永远不被揭穿吗?每当这样怀疑自己时候,下刻,她就打足精神,全力以赴去做好手上事情,不管怎说,领先别人步总没错,在目之所及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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