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昨天和郭慨重逢,竟觉熟悉亲切和份踏实。大约是朋友实在太少原因吧,柳絮想。然后她转念,又觉得,是自己从前太少不更事,郭慨这样男人,至少做朋友是很合适。男女之间会有真正友谊吗,柳絮记起昨天郭慨出现时说话,个和她
能告诉是谁杀你吗?哦对,你也不知道。
长发渐枯。
柳絮忽地又看不见文秀娟脸,她好似并没在看着她,而是把头埋在枕头里。
她缓缓抬起脸。
柳絮醒。
,至少,嫌疑人范围就这大,定能把他抓出来。柳絮,你病根在那儿,如果不去管它,辈子你都不会开心,得把这根刺拔掉才行。还你朋友个交代,也还你自己个交代。”
柳紫傻傻地瞧着郭慨,又有些想哭。当年如果告诉他,该有多好,她再次这样想。那时候,自己真是太小。
郭慨冲她笑笑,“感动个啥,别瞧说得好听,其实你知道这几年户籍警当得有多无聊吗?丑话说在前头,只能业余去查,进程不会太快,你呢也别着急。这样,们每星期碰个头,向你汇报进展。”
柳絮还能说什,只有点头。
接下来郭慨详问当年诸多细节,记在随身小本子上,直到天色暗下来,才道别离开。
旁边没有人,柳絮盯着枕头,上面也无印痕。原来费志刚昨晚没回家。她拿过床头手机,上面有条未读短信。
“今晚不回来。”
没写理由,但总归是病人事情。
这些年费志刚进步很快,三年前就转为主治医师,上个月则升为副主任医师,并且已经是上海心胸外科学术委员会青年委员,在国际线医学杂志上陆续发表三篇论文,俨然医学新星。代价则是平均每周两个晚上回不家。
两年前费志刚贷款买这套房子,里面从家具到软装,每样都是柳絮亲手购置。可每次睁开眼睛,柳絮依然觉得陌生。家是陌生,世界也是陌生,所有东西和她之间都隔着层膜,费志刚也不例外。好像自从和父亲闹翻,反出家去,这世上就已经没有她家,她成游客,成陌生人。倒是有时候看见文秀娟,在恐惧喷涌出来前秒钟里,会觉得自然,觉得触手可及。这种和死亡亲切感时时让她后怕。她知道自己精神不正常,就像昨天郭慨说,病根不除,源头不清,她问题就会越来越严重,终有天再掩饰不住。
临走,已经走到店门外,郭慨对柳絮说,其实这些年常去你家。柳絮嗯声。郭慨又说,你爸爸他年纪大,背也驼起来。柳絮不说话。最后郭慨说,其实你结婚那天,和你爸起去,只是他没进酒店,就站在对马路那儿看着。柳絮怔征出会儿神,然后叹口气。
2
柳絮醒来时候,看见文秀娟在旁边专心地瞧着她,乌黑长发蔓延过两只枕头间空隙。
你去图书馆吗?柳絮问。
哦对,你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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