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气话,其实她还在等着和你和解吧。”
费志刚时没有说话,柳絮手在被子里拧着床单。
“她直觉得有点喜欢你,所以才会说这针对你话。既然追出来,就……没想着还能挽回。”
柳絮慢慢松开手,心里却有充实感觉。
“你还得在医院住阵呢,要不这段时间拉下课,给你补吧?”费志刚表情略有些紧张
生可怕幻觉,即便乙醚没能发挥作用,用树枝锁钢门把柳絮困上个把小时甚至整晚,也足够把她吓破胆。这就是那个人计划终极警告。
柳絮不仅如人所料地闻手,还在进门后长时间用这只手捂鼻子。幻觉迅速产生,并且把她逼上尸池。原本还不至于摔下去,但柳絮把手弄破,她晕血。
柳絮是因为晕血才被逼考医学院。冯兰说柳志勇你血孽太重,欠债落在女儿身上。柳志勇说屁,老子第次见子弹把人脑浆爆出来也恨不得吐到小舌头都翻出来,后来呢,连副脑袋就在旁边被打爆,糊半张脸,样往前冲。这是见识太少锻炼不够,柳志勇生个晕血女儿,说出去是个笑话,得治。部队里练兵,怕什就拿什治你,柳志勇把这套用在女儿身上。
进入医学院之前,柳絮想到面临切,觉得将是场无比酷烈折磨。但这折磨确有效。比如她在解剖课上变化。柳絮开始相信这样慢慢进展下去,终有天自己会成为个能站上手术台合格医生。可是从在解剖教室里勉强应对具尸体,到在尸池里与上百具尸体为伍之间差距是巨大,柳絮觉得自己被摧毁,如今她只要想和文秀娟、和那个人有关事情,脑子里就会生出根刺来,蛰得她忙不迭地掉过头去
翻页声。这来自床尾细碎声响,有着让柳絮沉静下来力量。
“你逃好几次课吧。”柳絮说。
“不算逃吧,也住天医院,现在只是多歇两天而已。而且今天是周六。”费志刚放下书,看着柳絮,笑笑。
柳絮很少像这样主动开口,其实这两天,他们并没说什话,甚至费志刚和冯兰之间寒暄,要比和柳絮说话更多。绝大多数时候两个人是沉默着。但这沉默并不令柳絮尴尬,好像被费志刚救之后,两人之间就有某种联系。这是柳絮从未有过奇妙感觉,她听着费志刚翻书,那声音里有股子暖意,在这寒冷天气里,仍缕缕传进心里。
“你和司灵吵架?”柳絮终于问出这句话。同寝室友起来探望时候,司灵没掩饰自己心情,她表现得像是被裹挟来,说着不咸不淡宽慰话,满脸不情不愿。在那之后司灵没再出现过,放任费志刚每天坐在床尾看书,这可不是她性格。
“和她分手。”费志刚说意料中话,“那晚在亭子里时候,她就说如果追你就分手之类话。但是觉得她对你说那些确过分,有点担心,就还是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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