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电话,拨通话务员。
“请接洛杉矶警察学院,”他告诉话务员,“找费利克斯·巴克曼将军。告诉他这是杰森·塔夫纳打来电话。”
话务员那头没有声音。“有人吗?”杰森问。
“您可以直接拨号,先生。”“想请你拨。”杰森说。
“可是,先生——”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心里对自己说,简直毫无希望,就像生活在橡胶世界样。每样东西都会弹来弹去。每样东西你刚接触,甚至刚看眼,就会改变形状。
“好吧,就算你今天刚知道。”希瑟说,“如果你真这样认为。反正迟早瞒不过你。”
“再见。”他坐下来,从沙发底下找到鞋子穿好,系紧鞋带,站起来。然后,他伸手将咖啡桌上硬纸盒拿起来。“给你。”他把盒子扔向希瑟。她伸手去接,盒子撞进她怀里,然后摔在地板上。
“里面到底是什?”她问。
“事到如今,”他说,“已经忘。”
“你想干什就干什。”她声调忽然低下去,近乎耳语,“不在乎。你赶快走开。不想再和你有丝毫关联。希望你们俩都去死,你和她。那个干柴婊子——她对来说从头到尾都是个麻烦。总算能把她这坨肉给扔掉。她粘在身上,跟条水蛭没有区别。”
“她床上功夫好吗?”希瑟手飞快地抬起来,抓向他双眼,被他挡住。
有好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站得很近。杰森能同时听见两人呼吸声,频率很快,能感觉到气流杂乱扰动。呼,吸,呼,吸。他闭上双眼。
“你想干什就干什。”希瑟开口说,“要去学院自首。”
“他们也想要你?”他问。
“麻烦你。”他坚持。
希瑟蹲下来捡起盒子,掏出减震纸团和那件蓝釉花瓶。花瓶没碎。“喔。”她站起来,靠近灯光仔细端详。“简直美呆,”她说,“谢谢你。”
杰森说:“没有杀那女人。”
希瑟从他身边走开,将花瓶摆在百宝架高处。她什也没说。
“能怎做,”他说,“除走之?”他等她说话,但她还是言不发。“你能说两句吗?”他求她。
“打电话给他们,”希瑟说,“告诉他们你在这儿。”
“你就不能把文章读完吗?就不能把这事做完吗?他们想要证词。他们想要确定你刚才问和艾丽斯之间关系。看在上帝分上,和你在上床也要成为公开新闻。”
“以前不知道你们之间关系。”
“会告诉他们。你——”她犹豫下,然后继续说——“你是什时候发现?”
“就在刚才,”他说,“从报纸里看到。”
“昨天她死时候,你都不知道和她之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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