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埃里克承认,“不管怎样,没有开心身症药物资格。你得去找——”
“看过那些医生。”“鼹鼠”说。他突然艰难地直起身来,颤颤巍巍地站着,面对埃里克,“叫维吉尔过来。你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审问。反正也不是自愿要来接受审问,不喜欢这样。”他脚步不稳地走向门口,边走边把松垮卡其布长裤往上提起。
埃里克说:“秘书长,要知道,你完全可以做个胃切除。随时都可以做。换个人造器官。这手术很简单,成功率几乎百分之百。没看过你病历,恐怕不该这说,但你恐怕迟早要换胃。不管风险有多大。”他确信莫利纳里能存
剩下普鲁特,仍然叫喊着要人回答他,仍然在空中扑腾,寻找着自己已经无法感知到同伴。
孤立,布鲁斯·西摩尔心想。每个人与他人联系都切断。可怕。可是,药效终究会消散。不会吗?
现在他还不知道。在他身上,什都还没有开始。
“通常来说,”在维吉尔·艾克曼位于华盛-35公寓里,联合国秘书长基诺·莫利纳里躺在手工制作红色大沙发上,声音嘶哑地说,“这些疼痛在夜里最难熬。”他闭上眼睛,满是横肉大脸无助地下垂,脏兮兮双下巴随着嘴巴开合抖抖,“去看过病,提加登医生是主治家庭医师。他们给做无数种检查,特别是针对恶性肿瘤。”
埃里克心想:这个人在背稿子。这不是他自然说话方式。这番说辞已经烙在他心里;他已经见过上千名医生,也说过上千遍同样话。结果呢——他仍然饱受煎熬。
“没有发现恶性肿瘤。”莫利纳里补充道,“在这点上,已经达成致权威意见。”埃里克突然意识到,他话语间包含着对装腔作势医疗术语讽刺。“鼹鼠”对医生满怀恶意,因为他们没能帮上任何忙。“诊断结果往往是急性胃炎,或是幽门瓣膜痉挛。甚至还有人说这是在重演妻子生产时场景,那时她因为疼痛而歇斯底里。她生产是三年前事情。”他半是自言自语地说,“症状出现在她去世后不久。”
“你饮食怎样?”埃里克问道。
“鼹鼠”疲惫地睁开眼睛,“饮食。不吃东西,医生。什也不吃。光空气就能维持生命,你没在自动报纸仪上读到吗?不像那些蠢货,不需要食物。是与众不同。”他声音里充满急切而强烈愤恨。
“你觉得这和你工作有关吗?”埃里克问。
“鼹鼠”紧盯着他,“你以为这是精神因素引起心身症③?那种把人们生病归结为道德问题过时伪科学?”他愤怒地吐口唾沫,脸庞阵抽搐。他脸上肉不再松垮下垂,而是绷得很紧,仿佛从内部吹足气胀起来。“这样做就为逃避责任?给听着,医生:仍然要履行责任——再加上忍受疼痛。这也能叫作二级由病获利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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