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4 / 6）

图像。幅拼贴画由随机色彩和线条组合而成在握住手柄之前显然没有任何含义。他深吸口气定定神双手起抓住两个手柄。

图像凝聚起来他立即看到熟悉场景。道古老、苍黄、荒芜山坡簇簇干瘦如骨刺般野草歪歪斜斜地指向片没有太阳灰暗天空。个孤单身影看起来多少像个人形正吃力地攀登。这是个老人身上袭暗淡无光袍子几乎遮不住身体就像是从天上充满敌意虚空中硬抢出几丝东西织成。他威尔伯·默瑟正在艰难地向前跋涉。随着约翰·伊西多尔握紧手柄他感到身外客厅渐渐淡出周围废旧家具如潮水般退去他再也感觉不到它们存在。他感觉自己就像从前样进入这个场景这苍凉山冈这苍凉天空。同时他再也看不到那个爬山老人。他自己脚在地上慢慢拖动在熟悉碎石中寻找落脚处。他感觉到双足被尖石硌着刺痛也闻到空中雾气酸楚。这不是地球天空而是某个陌生、遥远所在通过共鸣箱传递过来让他融入其中。

这种彻底穿越方式如既往令他目眩神迷。他不但肉体上与威尔伯·默瑟合意识与精神也与默瑟融为体就像其他每个此刻握住手柄人不管他在地球上还在哪个殖民星球上。他体验到所有人思绪听到熙熙攘攘杂音。他们和他样只关心件事。意识融合把他们注意力集中到这个山冈这次攀登这种超越自渴望。这种感觉点点地演化慢得几乎不可觉察但直在演化。脚下石子正在哗哗往下滑。他想再高点。今天们比昨天高点而明天—他这个无数灵魂复合成威尔伯·默瑟抬头望望前方山坡。眼看不到头。太远。但总有天们能爬到顶。

突然块石头飞来砸到他胳膊。他感到疼痛半转过身。另块石头擦着他飞过撞到地上砰声吓他跳。是谁他打量着远处敌人。还是那批老对手在他视野边缘若隐若现。它或者它们跟着他路爬上山来还会直跟到山顶—

他记得山顶坡势突然变平攀登结束开始下坡。这发生过多少次不知多少次都混在起。未来与过去混在起。他以前体验与终将得到体验都混在起除眼前当下再无其他。他站定稍作休息揉着臂膀上被石头割开伤口。神啊他疲倦地想。这哪里公平为什要独自人来到这里被看不见人折磨然后在他意识中众人嘈杂打破孤独假象。

你们也感觉到他想。是那些声音回答。们左臂挨块石头疼得要死。好吧他说们还是继续爬吧。他继续向前它们如影随形地立即跟上。

曾几何时他想起来生活是另种样子。在大诅咒到来之前他也曾有过快活日子。他养父母弗兰克·默瑟与科拉·默瑟发现他时他在个气垫救生筏上顺水漂流那是在新英格兰海边……还是在墨西哥坦皮科港附近他已经记不清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