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案子,们县这阵子传得沸沸扬扬,是不是跟个乌盆有关系?”
“对,你们县个叫赵大大老板被杀,屋子反锁,地上都是踩就碎土皮儿,可那些土皮儿都是完好,你说奇怪不奇怪。据说这场景和你们县特别古老个传说完全契合,去现场看过,完全搞不明白,提前回北京,结果女朋友三下五除二就推理出真相。”
“真相是怎回事啊?”
“个和赵大有仇记者干。他学过撑杆跳,先
“您有热水喝吗?有吃东西吗?照价给您钱。”娃娃脸说。
主人再次走进里屋,片刻,端来热水和碗刚刚泡上方便面,娃娃脸等不及就吃喝起来,被烫得直唆啦嘴唇。
“怎看着你有点眼熟?”主人说,“你以前来过渔阳县?”
娃娃脸抬起头说:“来过啊,就上个礼拜,女朋友被你们这儿警察抓,说她杀人,听赶紧过来,在县公安局大闹,被拘留整夜呢!”
主人眨眨眼睛,把他上上下下又打量个遍。
于是他打开门。
旅者走进来,合拢伞,扔在墙角。他身上已经湿透,小腿以下全都是泥浆,站还不到十秒,脚下竟已经积出个水洼。
“这雨,也太大。”他嘟嘟囔囔地说,甩甩湿淋淋头发,“您这儿有毛巾吗?擦擦头。”
主人于是走进里屋,拿块毛巾出来。
旅者把头擦干,坐在靠墙张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张丑丑娃娃脸上神情茫然。
雨水从房檐上“哗啦啦”地流下来,好像是夜头发不断地垂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继续敲门。
很久很久。
吱呀——
“你以前见过吗?”娃娃脸懵懵懂懂地问。
主人摇摇头。
“哦。”
“你给县法院送什文件啊?”
“你们县上个礼拜不是刚刚侦破起大案吗?就是女朋友破。”娃娃脸不无得意地说,“但是她想提供些对凶手有利证明。”
“你是干啥啊?”主人问道。
“嘛,闲散人员枚。”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这晚你到渔阳县来做什?”
“是北京来,给你们县法院送份材料。”娃娃脸说,“坐晚上那趟长途车过来,本来应该是晚上9点半在长途汽车站停,谁知水库涨水,司机绕到个什公交总站停下,把乘客都赶下车。本来车上只有仨俩乘客,就个不是本地人,就想自己走到县城去,谁知迷路,现在也不知道到哪里。”
主人身子微微震。
门开。
露出张痩削脸孔,右脸下半边黑块,粗黑眉毛下面,——双小眼睛里放射出异常警惕光芒。
“麻烦您!”站在门外人说,他比他伞还要狼狈。
主人往他身后看看。
黑夜正蘸着雨水“咝咝啦啦”地研磨,将切都浸泡在墨汁般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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