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海伟不耐烦地说：“有啥事儿就直说，
没空陪你们搞这玩意儿。”
“这
多年
，马警官还是老大
脾气啊？”赵大慢慢地转过身，眼珠子骨碌
转，“这次请你来，是会会老朋友，二是要送你个礼物。”
“你算不上朋友！”马海伟虎着脸说，“你送礼物还是自个儿收着吧！”
赵大那布满死肉疙瘩脸抽搐下，看不出他是笑还是怒地说：“这个礼物嘛，马警官——不对，是马记者，不收还真不行。你不是写篇滴眼液报道吗？昨天你隐姓埋名来渔阳县回访，第时间那个厂家就知道，报价50万买你项上人头呢。听说，就想啊，这个厂家也是自作多情，你咋就知道马记者定是为你们事儿来呢？就跟他们说，马记者是为会这个老朋友来，所以你们
样万出什状况，外面还有个人接应。”
第二天快晌午时候，赵大派来接他们车到，车上除司机，还坐着皮亨通和个叫葛友人——正是昨晚来那三个人。皮亨通个子很矮，谢顶谢得没剩几根头发，两只眼睛精光四射；葛友是个面皮褐色中年人，很敦实，不大爱说话，挽起袖子露出发面团样肌肉。
上车后，大家各有心事，所以寒暄两句，就主要是马海伟和皮亨通闲聊，话题也无非是这几年县里风土人情，还有那篇暗访滴眼液厂家稿子，半句都没有提到赵大。
车子很快就开上道土堤，远远望去，长天如扫。长天之下，却是两幅截然不同图景：土堤左边是渔阳水库宽阔而饱满水面，右边则是片荒芜黄土地。车开四五分钟，才见到片高高土坡下面，有片用砖墙围着院落，里面有排红色屋顶简易房，房前有大片尿渍似水塘——这就是传说中“大池塘”。这时，车子沿着道岔路口开下去，开进两扇开着大铁门里面，穿过个题写着“和谐”二字白色石头牌坊，便见水塘边有座凉亭，两个人正坐在上面垂钓。
其中个，楚天瑛认得，是渔阳县公安局刑侦队长晋武，另个穿着黑色短衫，应该就是赵大。从侧面看，这人微微有点驼背，脸上遍布着死肉疙瘩，双眼睛有点瘆人，眼眶很大，以至于能看见深处血管，眼珠子又圆又凸，仿佛是被那些血管悬挂、随时会脱落两个睾丸，此刻正死死地盯着鱼钩，像是只吃腐肉长大秃鹰。
“老马，来？”晋武向马海伟打个招呼，笑容中有点讥讽之意，他看楚天瑛眼，完全没有认出他来。毕竟，前两天短暂接触中，楚天瑛只是林凤冲团队个普通警员。
马海伟走进凉亭，“哼”声冷笑。
“这位是——”晋武指着楚天瑛问。
楚天瑛说：“是老马同事，起来回访滴眼液报道。”
“坐下，坐下，起钓鱼，边约边聊。”晋武指着早已经准备好马扎和钓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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