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
时候
直是个糊里糊涂混日子人，要不然孩子她妈也不会早早就跟别人跑
，剩下
和女儿相依为命。别人家穷养儿富养女，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富裕日子，所以闺女也养得不娇贵。加上又是个混蛋加窝囊废，在外面受欺负，受气，尤其是喝多想起跑老婆时，回家就揍闺女几下出气，她看见总是怕得不行，跟小耗子似……职高毕业后，她交个男朋友，直到被那傻逼给甩，才告诉肚子被人家搞大，说起来自己就是流氓，这个时候反而破口大骂女儿，什
难听骂什，你没看见女儿当时样子，就跟刚才小法医坐在地上时候神情模样，边哭，边不停地跟说句话，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就那句话，‘爸爸不是这样，爸爸不是这样’……”
楼道里突然安静下来，老皮把烟卷叼在嘴里，用手掌掌根使劲在脸上擦擦：“唉，这晃都快20年过去，这脑袋毛都变黑白，可是说起这个，就跟说昨天事儿样，也许当时不那对着闺女大喊大骂，也许相信她，给她点儿时间，让她好好想想，她就不会寻死……超子你知道这20年来有多后悔，有多少个晚上想起闺女嗷嗷嗷地跟丢崽子狼样哭，有时候也安慰自己，骂女儿，其实是因为爱她，怕她也走老路，单亲妈妈，拖着个没爹孩子，每天过着苦得像在黄连水里泡过日子……可转念又想，不是啊，假如她真过上那样日子，如果这个当爹能帮她把而不是推她把，她不是也能有点儿快乐？就这，上半夜劝自己，下半夜骂自己，20年啊，20年来就这自己跟自己打架，打得腔子里片稀巴烂血糊糊，可是没人知道……总在想闺女临死前反复说那句话‘爸爸不是这样’，她可能是想给自己个辩白机会，她只想给自己个辩白机会，却没有给她，你说她干吗非要找要这个机会呢，是她爸爸，不是她无论怎样都应该爱她吗？”
说到这里，老皮终于实在按捺不住地哭，两汪泪水从浑浊眼睛里滚落出来。
张超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使劲拍拍：“皮哥，皮哥……”
老皮咳嗽两声，望着天花板上被节能灯熏黑圈，慢慢地说：“所以啊，超子，上次咱俩坐公交车，有个女孩儿偷东西，车人都要打她，把她送派出所，给拦下，当时你还嫌多管闲事……20年前事儿，落个心结儿，甭管年轻人犯过什错，有心无心，说到底还是得给他们个机会，人这辈子，有意无意，谁没做过错事，要是遇到什事儿都把人往死路上逼，那这个世界成啥，还不满哪儿都是凶宅啊！”
张超叹口气：“皮哥，你也知道，并不是觉得小法医有什不好，就是看见她那种家庭出身好就来气……”
“这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