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刚才给你
能再讲述真相，不能再指认凶手，警方只能靠收集和鉴识物证来弥补证据链上
缺口，只能靠法医尸检‘让死者开口说话’，不客气地说，这些做得再好，也是世界名画拼图版而不是真迹，最便捷、最直接、性价比最高缉拿凶手方式，从古到今，莫过于目击证人口述，尤其是那些亲身经历
凶杀案，并虎口脱险幸存者口述！”
徐冉望着刘思缈，点点头，又摇摇头：“
懂你意思，可是在枫之墅，真没有看到那个杀人凶手是谁……是被人从后面突然推下山崖。”
“那
，那之前呢？发生什事情？”刘思缈问道，“
定是你们在清洁枫之墅时，不经意间发现指认凶手某个重要证物，而这个证物是警方在勘查现场时都忽略，所以那个凶手才对你们全体成员痛下杀手。你再好好想想，每句话，每个行为，每件奇怪事情……”
徐冉把后背靠在墙上，乌黑长发垂下，半掩住苍白脸庞：“不想再去回忆那座别墅，不是害怕回忆，而是总觉得那些回忆都是不真实，像噩梦样，不知道把这样噩梦讲出来有什意义……你知道吗，从山崖跌落之后，并不是直昏迷，中间有几次醒过来时候：闻得见自己额头上鲜血腥气，听得见流血样汩汩流水声，其实那是河水在流淌，还有声比声粗重呼吸声。想动动，可动不，除头颅，脖子以下仿佛都不再是，就是颗人头而已……使出所有力气，睁开眼皮，四周黑沉沉，黑暗浓重又粗糙，怀疑自己已经被埋在土里，这时，遥远地方，突然传来声凄厉惨叫，就那短短秒甚至半秒，这颗人头好像忽然飞到山崖上面，飞进枫之墅，眼睁睁看着同伴倒在地上，脖子被掐断，然后切都死寂下来……想这定是幻觉，马上就要死，不应该再有这种幻觉，没多久，又是声惨叫，又看见恐怖幕，清洁工队伍里最小张倩，那个活泼可爱刚满十八岁女孩，被把尖刀插进心口，她满脸泪水地向爬过来，边爬边哭着喊‘徐姐姐你救救，不想死’，身后拖着长长血痕……那个时候真很希望自己快点死去，不想看着同伴们、朋友们个个地被杀害，不想因为目睹切，而变成个满腔怒火、纵使死也要找到真凶报仇凶灵！”
说着说着，她突然痛哭起来。
刘思缈静静地站在她对面，直到她哭声渐渐停止，才抽出张面巾纸递给她。
徐冉擦干净泪水，看着刘思缈，这位女警表情有些奇怪，既哀婉，又严肃。
“对不起。”徐冉有点不好意思。
刘思缈没有说话。
屋子里静悄悄，这栋发生过惨烈命案凶宅，似乎不是被特种清洁工小组，而是被徐冉哭声洗得干净些，明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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