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言推开画册,答道:“只想在身体空白处文上蝴蝶图案。”
慕颜蓦地惊,她下意识地问:“空白处?”
陈子言微微笑,背过身,解开素色衬衣纽扣。几秒钟后,他面背脊完整地展现在慕颜面前。
陈子言后背皮肤上,布满五彩斑斓各式文身图案。背上文满图案人,慕颜不是没见过,但陈子言背上图案却很特殊,因为所有图案都是蝴蝶。黑色,黄色,红色,彩色蝴蝶。大,小,不大不小蝴蝶。展翅高飞蝴蝶,蜷缩团蝴蝶,甚至还有正从蝶甬中破茧而出幼蝶。
这些蝴蝶文身风格各异,水准良莠不齐,看得出均非出自同个文身师之手,也不是同时间文出。
开这间文身店。但那位干瘦异域文身师从没给慕颜说过自己名字,慕颜只知道师傅来自暹罗,小臂上文着只破茧而出黑色蝴蝶。
自从出师后,师傅便失踪,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师傅总是那样神秘,慕颜已经习惯。即使以前跟着师傅学文身术时,师傅也只是为她在乡间租下间小屋,每个月来教她两天,然后让她自己练习,次月再来检查她成果。
天知道师傅现在又云游到什地方,兴许,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他。为纪念师傅,慕颜在末人巷里开这家文身店时,特意将店名取为:黑蝶文身。
文身店生意很好,她不仅赚到人生第桶金,还交到个男朋友。
她男朋友,是个医生。
在密密麻麻蝴蝶文身中,却有处赫然醒目空白。
确切地说,这并不是空白,而是疤痕。这处新鲜疤痕,位于陈子言股沟上方两寸地方,约有婴儿身体大小,呈紫红色不规则形状。乍看上去,就像这里曾经有过块增生肉瘤,刚被医生用锋利手术刀切割掉。
陈子言微笑着说:“请文两只紫红色蝴蝶,盖住这个疤痕吧。”
慕颜
2
这天,慕颜来到文身店外时候,隔壁水果铺老板正优哉游哉地听着收音机。
收音机播放着当日新闻,播音员忧心忡忡地说,最近本市古玩市场不断发现现代伪造高仿文物。那些高仿文物做工细腻,伪造出裂纹与古旧斑驳颜色都足可乱真。如果不进行碳同位素检测,即使最有经验文物专家,也难以辨别真伪。
慕颜对于这样新闻,向来没有什兴趣。她径直走入文身店,便看到个年轻男人等候在店内。这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穿着件干净素色衬衣,面皮白净,排整洁牙齿让人感觉很舒服。他见到慕颜,便客气地说道:“叫陈子言,想请你为文身。”
顾客叫什名字,慕颜从不在意,她只冷冷地对这位叫陈子言客人说:“你趴到小床上去,露出要文身部位。还有,你想文什图案?”她递给客人本画册,画册里有各色图案,比如希腊神话里天神,又比如东方传说中地狱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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