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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来时,李舒黎顶着黑眼圈走进幼儿园教室。五个年龄小点孩子已经来到教室。过会儿郭晖晖也来,他是个人来,父亲并没有送他。
郭晖晖手上和衣袖上又沾染上红色颜料。看到那摊摊殷红颜色,李舒黎便想到昨天夜里梦境,这令她情不自禁地心惊肉跳。
郭晖晖走到李舒黎面前,张开嘴,串口水落到他胸前。他结结巴巴地对李舒黎说:“李……老师……刚才把爸爸……杀……死…………”
然后他缓缓抬起手,衣袖上与手上那些已经干涸红色颜料就像块块鲜红斑点,刺得李舒黎双眼有些疼痛。杀人?这次不是把他爸爸推倒在地上?
好,都很听老师话,特别是郭晖晖,李舒黎说什,他就做什。
放学后,郭子隆果真没有来接郭晖晖。郭晖晖步履蹒跚地走出幼儿园大门,慢慢向自己住那幢楼走去。李舒黎有些担心,于是悄悄跟在后面,当她看到晖晖拿出IC卡刷开铁门走进电梯后,她才放心地离去。
李舒黎回到幼儿园,陈美美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乘班车离开小区去市中心。陈美美对李舒黎说:“在这里好好干吧,有事就给打电话。”她忽然顿顿,说,“李老师,对,忘记给你说件事。”
“什事?”李舒黎有些诧异。
陈美美犹豫片刻,说:“有时候,郭晖晖会胡言乱语。上礼拜有天他对说,他不小心把他爸爸撞倒在地上,他爸爸直躺在地上起不来。连忙叫保安拿着备用钥匙到他家里去,却看到郭导演好好地坐在家里上网呢。”
李舒黎不知道郭晖晖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但万是真呢?李舒黎立刻叫来小区保安,拿着备用钥匙向郭晖晖住那幢楼跑去。
保安用备用钥匙打开郭晖晖家防盗门,进屋保安就生气地问:“怎回事?郭导演不正好好地在这里吗?”
果然,郭子隆正坐在电脑前修改剧本,他听到响动后,回过头问:“怎?你们到这里来干什?”
当郭子隆得知李舒黎来意后,很不好意思地说:“这已经不是晖晖第次说他把杀死。幸好,他只是
“这是怎回事?”
“后来魏教授知道这件事后,分析说郭晖晖有轻微“被迫害妄想”似幻觉。李舒黎沉默。郭晖晖竟有妄想症?他还适合呆在幼儿园里吗?
陈美美补充道:“魏教授也说,郭晖晖没有,bao力倾向,可以放心让他在幼儿园里学习。”
带着收拾好行李,陈美美在小区班车车站与李舒黎挥手道别。
当天夜里,李舒黎住在幼儿园里宿舍中。小区里很安静,但她却睡得并不好。在梦中,她不停梦见郭晖晖流着口水走到她身边,用含混不清声音说:“李……老师……刚才把爸爸……推倒在地上……他头撞在地上……好多血……”他伸出手,在他手上、衣袖上,全是殷红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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