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个子挺高,目测有米七五左右。看看她病历,知道她名字。她叫徐若婵,前周曾经来咨询过妊娠中止术细节,正好也是接待。
徐若婵已经怀孕二十七周,记得上次来咨询时,就对她说过,怀孕时间这长,做人工流产是件非常残酷事。只能使用引产术,而且很有可能引产出胎儿是存活着,会哭会笑会睁眼……
但徐若婵却坚决地说,定要做手术,理由很简单,她还没结婚,男朋友却消失。
咨询时候,也曾努力劝说过徐若婵,但徒劳无用。为她做过检查,发现她身体极为虚弱,胳膊小腿轻轻按,就会出现凹陷,长久不能恢复,这是营养不良征兆。孕妇总是需要补充大量营养,稍不小心就会造成营养不良。
但不知为什,当向她提到这点时,徐若婵脸上却浮现出不易被人觉察笑容。
即使在生命遇到危急时候,她双手也是紧紧捂着腹部保护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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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巧音,女,42岁,妇产科医院门诊手术医师。
那天中午,在妇产科医院旁小饭馆吃完饭,就回到医院门诊。小憩片刻,便到上班时间。
说句心里话,每家妇产科医院里,都有个科室,里面干全是折阳寿事,那就是人工流产门诊。在人工流产门诊里坐诊,每天要处理三四个病人,每周工作五天,迄今已经做二十年。可想而知已经有多少胎儿尚未睁开眼睛,就经之手永远告别这个世界。
真是个奇怪女人。
事实上,那次咨询,并不是第次见到徐若婵。在年前,曾经在马路上看到她挽着邻居手臂,正亲热地逛着商店。对,邻居是个小有名气电影导演,身边常
曾看过篇文献,说古时候做人工流产,是产婆将根细木棒自产道插入孕妇子宫中,将胎儿捅成碎块,再让孕妇大量进食桂圆类燥热食品,造成子宫内压增大,把破碎胎儿排出体外。不过对于现在医疗技术来说,人工流产只是个普通门诊小手术,但无论怎样,这手术依然对孕妇身体有着很大伤害。
那天下午上班后,排在日程里预约做手术孕妇,共有两名。第位孕妇只有十八岁,陪她来却有三个男孩。那三个男孩还在手术室外不停地争吵着,互相推诿令女孩怀孕责任。看得出这三个男孩都不是什好东西,所以也能理解她中止妊娠决定。但对于像她这样不知自爱年轻人,总喜欢给她们点教训。因此在打麻药时候,故意少注射点剂量。
手术过程中,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却感到隐隐快感正从心中某个罅隙中偷偷萌芽,又如雨后攀援植物般占据整个胸腔。
定要给你点痛苦,你才会知道怀孕是件需要承担责任事,在心里默默对她说道。
做完这个手术,下午四点半时候,第二位孕妇走进门诊手术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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