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陈卓衣服,走出老屋。现在才发现,在停放棺木大棚旁,有口水井,陈卓正吃力地用摇辘打起桶水。虽然这水不是从河里打起来,但却依然是红色,红得非常刺眼,就如桶黏稠鲜血。在院落侧,晾着内衣,此刻已经变成通红片,挂在绳索上,就如悬着个浑身是血无头士兵。
陈璞对说:"按照乡村里习俗,今天要在院子里摆上席桌,请全血衣镇人吃顿饭——这就是所谓白喜。然后明天将两具棺材送到殡仪馆,火花后带回血衣镇,埋在镇外山坡中祖坟里。"
过会儿,朱大伯带着几个来帮手乡亲,来到老宅院落里,架起几口锅,在空地上摆
,阵倦意也慢慢袭上心头。今天走这久山路,也真很累。在陈卓与陈璞鼾声之中,不知不觉,也慢慢陷入无可救药梦想之中。
朦胧中,感觉自己身体在摇曳,仿佛漂浮在水面上般。努力睁开眼睛,却看到周围片鲜红液体——原来正漂在血衣镇外那条红色河面上。怎会在这里?奋力向湖边游去,却呛几口红色河水。河水夹杂着腐烂恶臭,令几欲呕吐。河面上氤氲着紫色雾,看不到河岸。但知道这小河并不宽,很快就会游到岸边。
不过,错。河水几乎没有流动,没有点声息,根本无法辨别哪里才是河岸所在方向。只能胡乱选择个方向游过去,看到紫色雾气中,隐隐出现座横跨木桥。抓住木桥栏杆,挣扎着爬上木桥。
湿淋淋地坐在木桥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会突然浸没在这条恶臭河里。就在这个时候,听到黑暗中,桥侧传来脚步声。抬头望去,看到个穿着红色衣裳老头,他面孔隐没在紫色雾气中。只注意到,他两只裤管,只捋到膝盖,而另只则垂在脚踝处。垂下头,忽然看到自己手里,拿着把锋利匕首。
梦境,到此为止。
5
被阵嘈杂声惊醒,睁开眼,屋外已是日上三竿,这觉睡得可真是香啊。
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上身赤裸着。记得昨天晚上只是脱掉外衣,穿着内衣睡觉。有点诧异,这时,陈璞走进来,他穿上件红色衣裳,对说:"王东,你醒?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你出很多汗,贴身内衣全都湿透。你在半梦半醒中脱掉内衣,光着膀子睡觉。"他递给件河水浆洗成红色粗布内衣,说:"这是陈卓,你先穿上吧。"
看着这红色衣裳,情不自禁想起镇外那条红色小河,这让心里很不痛快,口气憋在胸口,就像塞大团浸湿棉花。
穿鞋时候,发现鞋底全沾染上红色泥土。大概是昨天走整天山路,才把鞋底弄得这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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