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蒙无神地踱到电话旁,拾起话筒,手指颤抖地拨出个号码。
5
警察在最快时间赶到范氏牙科诊所,带走沈萧。
正如范蒙所说,沈萧桌上那副牙齿模型是用商嫣牙齿做成。
当年范蒙之所以能与商嫣在起,正是因为商嫣来请范蒙为她锢牙矫正。范蒙对商嫣牙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算商嫣后来没有坚持戴矫正器,范蒙也眼就认出那副模型是用她牙齿制成。
近没有可以用来磨碎骨头粉碎机,也没听说哪里玉米地有新翻过迹象。虽然没有人证明范蒙这几天直呆在家里,但他起码说得出这几天演过什样电视连续剧。
总而言之句话——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是范蒙干。
范蒙从警局里独自走出来时,衬衣已经散发出酸涩汗臭味,他回家洗个澡后马上赶到诊所。
诊所还是如平常般运作,范蒙打心里感谢沈萧帮助。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去沈萧诊疗室表示下感谢。
推开沈萧房间,沈萧正捧着具完整牙床模型仔细端详着,看到范蒙,他就放下模型,说:"老范,你回来就好,还怕自己镇不住店呢。"
沈萧很快心理防线便被攻破,他对所做切供认不讳。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爱好,就如范蒙喜欢搜集骨架标本般,沈萧爱好也很奇怪,喜欢用真人牙齿做成
范蒙呵呵笑,说:"小沈,也是想通,你是最好帮手。准备下个月分给你三成股份,让你成为合伙人……"他边说,眼光边落到桌上那具牙齿模型上。
范蒙似乎突然想到什,然后恍然若失地站起来,两眼无神双足瘫软,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地走回自己诊疗室。关上门,范蒙看到靠在墙边骨架标本因为几天没照料,骨骼已经显得干涩枯黄。范蒙也只有站在这些骨架标本面前,才能体验到生活快乐。他又拿起小刷子,点点将透明清漆刷在骨架上,黏稠液体渐渐干凝,骨骼也变得平滑而富有光泽。
三年前,范蒙被伪装成病人报社记者欺骗,然后又被商嫣抛弃,这些事令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他偏执地认为,只有没有生命骨架才是最可靠。他将这些骨架标本当作自己最好朋友,没人时候就向它们倾吐心声。范蒙还四处收集骨架,有时甚至有人向他推销刚从坟墓里挖出来骷髅。挖出来骷髅自然会带着难闻死亡气息,这也是为什范蒙会每天都为骨架刷上清漆原因。
范蒙自己都不知道屋里到底有多少副骨架,反正密密麻麻堆在墙边,也许十几具,也许二十几具,甚至更多。
范蒙刷着清漆手突然停下动作,他凝视着面前副骨架,面无表情。忽然,他像是想起什,抬起脚来,歇斯底里地向面前这骨架蹬去。这副骨架稀里哗啦顿时散架,或大或小骨骼在地上翻滚跳跃着,像是打翻围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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